去,接住任青侠倒下去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任青侠脸色煞白,胸脯不住起伏,闭着眼歇息了片刻,才歉然道:“对不住,有些体位性低血压,头昏得厉害!”
郎铮不太听得懂她说的是什么,但是可以猜出任青侠身体欠佳,柔声道:“想起床就叫侍女过来,自己这么急着坐起来,用力猛了,身子怎么受得住?”
任青侠闭着眼还是不敢睁开,轻声道:“我……做噩梦,然后听见有人哭,就吓醒了。”
郎铮见她脸色苍白如纸,显然被噩梦吓得不轻,心里微微一疼,道:“没事了,梦醒了就好。”
任青侠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以前也经常做噩梦,醒过来就好了。”郎铮心头一震,不由追问道:“青侠以前经常做噩梦吗?”
任青侠好看的剑眉蹙着,仔细想了想,歉然道:“我不太记得了……应该是经常做噩梦的!”她仔细地回想了一阵,又道:“后来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做梦了,过得很开心。”语气里很是有些遗憾。见到她的神态,郎铮不忍再让她回想往事,便笑道:“没事,晚上我陪着你睡罢,你要是做噩梦的话,就抓住我的手,这样就不怕了。”
任青侠一怔,随即睁开眼来,警惕地望着郎铮,身子也一滑,挣脱了他的怀抱。郎铮心里有些不快,皱眉道:“你怎么了?”
他生得好看,却不同于任青侠那种介于男女之间的俊美,也不是韩轩那种温文尔雅的英俊潇洒,而是带着一种强烈男子气息的阳刚之美,眉若刀裁,鼻子高挺,嘴唇的线条也十分坚毅。此时沉下脸的时候自有一种上位者的威仪,给人以压迫之感。任青侠见他脸色微沉,不自禁地有些害怕,身子往被子里缩了一缩。郎铮察觉到任青侠的怯意,有些后悔对她语气太凶,便放缓了神色,柔声道:“青侠,你到底怎么啦?”
任青侠不语,却把脑袋也缩进了被子。郎铮从没见过任青侠这样孩子气的一面,先是一愣,随即又好笑起来,轻轻扯了扯被角,问:“你怕我?”
被窝里的人半晌没有说话,郎铮暗暗叹了口气,柔声道:“被子里气闷,你出来说话。”
任青侠不出来,却隔着被子闷闷地道:“我不要。我不喜欢你。”
郎铮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在被窝凸出来的一块上面轻轻一敲,任青侠感觉脑袋受到袭击,忙往床里面滚进去,就如一只小动物急急忙忙地做着无谓的抵抗。郎铮看得好笑,说道:“你是楚国的太子妃,是我的妻子。身为妻子,该敬重夫君,为何要对为夫说这样大不敬的话语?”
任青侠理直气壮地道:“我不记得我嫁了你。为什么要把一个不喜欢的人当做夫君来看待?”
她连续几次说不喜欢之类的话,终于让郎铮失去了耐心,剑眉一挑,忽然扯开了被子。任青侠感觉到眼前一亮,身上一凉,不由惊呼了一声,接着身上一暖,却是郎铮钻到了床上来,将她紧紧抱住,任青侠倒吸一口冷气,然后尖声道:“放开我!”
郎铮凉凉地道:“有本事你挣脱啊!”
任青侠双眉一竖,神态之间有些怒意,郎铮见她薄怒之态一如往日,心中一荡,想道:“虽然青侠不记得往事,这脾气倒是不怎么改。”
他正想着,任青侠已经伸出手来,在郎铮大腿上用力一掐。
因在病中,任青侠的指甲留得不长,力气也不大,但是她的力度使得十分刁钻。这一掐正好在大腿偏内侧,不过掐破了半块指甲盖大小的皮,却奇痛无比。郎铮不料任青侠有此一招,痛得闷哼了一声,随即制住了任青侠那只不安分的手,皱眉道:“大胆!”
任青侠并不认输,转过头怒视着他道:“放开我!”
郎铮大腿上虽然痛彻心扉,却将她抱得更紧了,然后带着点咬牙切齿的语气道:“不放!你是我的妻子,身为夫君,想怎么样你都得顺从!”
任青侠蹙眉道:“我不记得你是我夫君。再不放开,我可不客气了!”
郎铮没想到她失忆后还是如此倔强,气极反笑,说道:“我自然是你夫君,难道还要证明给你看?”
任青侠病愈之后的身体极为瘦弱,隔着衣服几乎可以摸到她的骨头,但是抱在怀中,看着那张倔强的脸,不知道为何,郎铮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冲动,忽然将任青侠紧紧一搂,邪邪地挑起了一边眉毛,笑道:“或许,我们今晚就证明一下你是我妻子,你看如何?”
他话音刚落,任青侠便身子微侧,一个重重的“肘锤”,往郎铮双腿之间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