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3-08
好不容易应付了箪伯,宴会结束后,林琦只感到精疲力尽。回到自己家中之后,匆匆洗漱了倒头便睡。越光善解人意,知道她最近十分辛苦,并不多来厮缠。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不知何时林琦感觉口渴,醒过来叫了两声:“湘君!湘君!”
越光赶紧起身,床边点着一盏小小的宫灯,林琦朦胧中睁开眼睛,看到越光俏丽的侧脸,猛然清醒过来,说了句:“对不住。”
越光知道酒后之人定然口渴,微微一笑问道:“可是要喝茶?”
林琦歉然道:“我想喝杯蜂蜜水。”
越光起来唤醒了睡在门口的当值侍女,命她去做一杯蜂蜜水。林琦用手支着额头,感觉头痛欲裂,忍不住哼了一声。
越光知道她是头痛旧疾犯了,往日她听湘君说起过,林琦头痛发作时该如何处理。忙过来为她按摩头部,林琦叹息了一声,说道:“湘君不在,让你做这些事情,真是难为你了。”
她这些天对越光十分客气冷淡,越光如何看不出来,不由脸色一黯,低声道:“服侍殿下乃是越光的福气,何来难为之说。”
侍女送了蜂蜜水来,林琦喝下,闭着眼睛休息了片刻,顿时清醒了些许,睁开眼睛道:“你也上床来,陪我聊聊天吧!”
越光犹豫了一下,脸上微微泛起红色,但是还是轻手轻脚地上了床,继续为林琦按摩着头部,柔柔地道:“殿下想说什么话题?”
林琦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地道:“今天你义父跟我说,让你早些为我生个孩儿。”
越光手下微微一滞,随即又继续按摩,但是显然心情有些波动,林琦感觉到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似乎确实不太平静。忽然手上一暖,却是林琦按住了越光的手腕,然后她睁开眼睛认真地看着越光,越光的脸忽然就飞红了,有些羞缩地低下头去。
林琦轻轻地道:“越光,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
越光眼圈一红,低下了头道:“妾身不敢当。妾身罪该万死,不该把那药膏给了公主,对风国老国主下药。殿下若是心中怨恨越光,越光也不敢辩白什么。”
林琦叹息了一声,知道越光心思灵透,也不再多说,遂道:“我心中确实一直有着疑团。你从何处得到这种药,又如何知道它的使用方法?为何又要交给碧霞?如今风国与云国开战,虽然不全是因为下药之事,但也脱不了干系。作为整个事情的始作俑者,你是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自然,我不可能全怪罪于你。药虽然给了碧霞,但是用或者不用,权力却取决于她。整件事情不过是个局,有心人利用风国老国主的荒淫无道,你、碧霞、以至于我,也许不过是被人蓄意利用的几枚棋子罢了!”
任何事情都要分两面来看待。总是纠结于细节,其实没有太大必要。行大事者更加要注意这一点。能摆脱个人的恩怨尽量理性地去看待人和事,这才是明智的抉择。越光也好,碧霞也好,林琦也好,甚至是死去的风国老国主,说起来也不过是因为不能摆脱人性的弱点,以至于被人利用,入了这样大的一个局。林琦虽然对越光给了碧霞那样的药膏感到不痛快,却也无法站在道义的高度上来谴责她太多。设身处地地想想,若林琦处于碧霞的境地,未必就能比碧霞做得高尚一些。而当时手中有鸦片膏的越光,在将药膏交给碧霞的时候,也未必能想象到会出现这样的后果。只要有人存心设局,总有一天,不是越光,也会是另外一个人,将这药膏交到碧霞的手里,或者是另外一个对风国国主不满的姬人手里。
越光听出林琦的言中之意,心头一松的同时又感到微微的惭愧,随即低头道:“越光惭愧,惹出这样大的事端,是妾身当初所料不及。妾身已是殿下的人,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药膏,原是我姐姐给我的,她给我这药物的时候,却一直以为是极好的滋补药材。”
她缓缓说起往事。越光的姐姐善柔,自幼和越光关系很好。善柔于十五岁的时候被楚国上卿曹沫云以百两黄金从风国国主手里买走,过了几年,善柔有了喜脉。怀胎足月后分娩了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婴。因这曹沫云子嗣单薄,五十多岁又老来得子,十分欢喜,对善柔大加赏赐,甚至允许善柔回到风国和自己父母兄弟见上一面。善柔数年未曾回去,自然是喜出望外,待儿子一岁后,便启程回去探望父母了。
当时越光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出落得越发与众不同。善柔一见到她就连连感叹,说自己美貌远不及妹子。姐妹俩联床夜话,亲热自不必说。越光素有咳嗽之疾,善柔在私下无人的时候,偷偷送了鸦片膏和失魂花的果实给她,并且告诉她用法,说曹沫云也有咳嗽顽疾,服用此药后不仅咳嗽好了,还身体倍健。这药膏来之不易,似乎是某个王公贵族珍藏的宝物,善柔向曹沫云撒娇撒痴了许久才要来的。善柔回到楚国之后,越光便按照姐姐的说法,用失魂花的果实熬鸡汤每日服用。
这果实熬汤服用,汤水变得鲜美无比,而且吃了鸡汤之后,越光的身体也确实一日比一日好起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