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经病情大为好转,不料林瑛昨日一时糊涂,以为三王子藏私,嫌三王子所赠药物过少,便重金买通药库官吏,将库房中灵药全部窃取,全部服下。”
他话未说完,斗章就勃然大怒,气得须发皆张,说道:“好一个林瑛……居然做出这等无耻下流之事!药库之中所存药物原本不多,被他这么窃走,不知害了多少缺药治疗的平民百姓!真是太气人了!”
他扭头去望林琦,带着点责备的语气道:“这样大的事情,三王子怎么也不跟我说?”
林琦叹了口气,那时候她知道药物被窃,心灰意冷,又怕走漏消息,引起民心动荡,只盼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哪里还顾得上与斗章说起。但现在斗章已经知道,也不好隐瞒,只得道:“原本是要告诉大将军的,后来新药送来,一时急着包装新药,便将此事忘记了!”
斗章听说新药送来,不由又是转怒为喜,说道:“幸好老天有眼,不然云国百姓可真遭了大难了!林瑛拿走的药物,一共有多少?”
链霉素原本库存无几,林琦心算了一下,便回答了出来:“大约有两斤。”
斗章听了,心疼得直摇头,要知道用这些链霉素来治疗鼠疫病人,一个人从发病到痊愈,疗程是五到七天,最多不过十五日,全部用量不到一两。这两斤药粉,至少可以治愈二三十个病人。斗章连连跌足,,骂道:“真是糊涂坯子!这样无耻之事,亏他做得出来!”
公子无亏赔笑道:“大将军骂得不错,林瑛一时病糊涂了,做出这等不齿之事,实在该骂。不过幸好三王子神机妙算,早就有了防备,那被窃取的灵药,不过是一堆假药粉罢了。无亏原本也是气愤林瑛做出这等下流行径,不欲理会,但见他实在病得可怜,心想主上子嗣单薄,若是林瑛有个好歹,想必主上也是心里不好受的,所以还是觍颜前来。”
斗章奇道:“假药?”他心中疑问难解,只好又望着林琦,等待他的解释。
林琦嘴角微微一抽,忍住了心中的愤怒,冷笑道:“那怎么可能是假药?货真价实的链霉素,林瑛染病几天,一直服用此药,是真是假,难道就一点也分不出来吗?”
斗章一想有道理,要知道西药的苦味与云国的汤药相比,味道十分特殊,尝到嘴里便知。斗章是用过链霉素的,自然知道个中滋味,便摇头道:“无亏,你想错了罢。三王子乃是光风霁月之人,怎可能做出以假药蒙骗兄长之事?”
无亏从容地笑道:“将军此言甚是……只是,事发之后,林瑛遣人将他所窃得的链霉素一起送到了无亏府中,无亏为了分辨真伪,特地命人自瘟疫病人家中寻来今日所发的链霉素,召集了一群良医,研究了半日,这才可以确定,这两种药粉,外表和气味虽然相似,成分却大有不同。”
他拂了拂袖子,脸上隐隐透露出不为外人察觉的狡狯笑意,林琦看在眼里,暗暗咬牙:难怪无亏如此肯定今日的药粉不对劲,并且堂而皇之地将白术和三七送上门来,原来是为的这个!
这时无亏笑道:“这些日子三王子用灵药治好了无数病家性命,功德无量,果然是天医下凡。无亏对三王子的妙手仁心,实在是佩服之极。无亏所召集的良医之中,有不少人指出,三王子所用灵药之中,含有白术和三七的成分。无亏心想,国难当头,无亏身为公子,不可坐视不顾。虽然医术不济,但家中所存药材,却还是派得上用场的。因此觍颜前来,一是送药,二是为林瑛求情。还望三王子看在同胞兄弟的份上,高抬贵手,赐予林瑛公子解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