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静之处隔离静养,此时林琦事情大致处理完毕,夜色也已经深浓,也确实该回去休息了。
当下一行人骑马朝居所奔驰而去,行经一处寂静小巷子时,前方开路的军士忽然喧哗起来,卫元卿忙喝道:“什么事?”
有士兵回报:“有个男人倒在路旁,很像是鼠疫病人。队长说为了保险起见,要将那人杀了。但是那人身上带着楚国使节的信物,只怕不是本国的百姓。”
卫元卿一惊,这时林琦喝道:“先别忙,是否感染鼠疫,还要待本王检查之后再说。”
众士兵退开来,林琦下马走到那汉子身旁,只见在火光之下,那人披头散发,衣衫破烂,身上淋淋漓漓沾满了血迹,脸上鼻青眼肿,已经看不出原本面目,他的头部朝后仰着,嘴旁的肌肉扭曲,似乎是在苦笑,表情怪异莫名,让人看了不寒而栗,而此人整个背部呈怪异的姿势朝后方扭转过去,如一张弯曲的弓,不停地抽搐着。如此奇形怪状,也难怪士兵以为是个鼠疫病人。
林琦走近汉子身旁,看到他右臂上面有一个陈旧的包扎伤口,不由眉头一皱,心想:“好奇怪,这个怪异的姿势我像是在哪里见到过,这人身上有伤口,难道……”
这时几个士兵生怕林琦看不清楚,举着火把也慢慢逼近了汉子身旁,那汉子像是极怕这火光,身体抖动了几下,更加抽搐得厉害了,脸上的苦笑也越发地诡异。林琦的眼光在那右臂上的伤口上多停留了一会,脑中灵光一闪,明白了:“是角弓反张,大家不要怕,这不是鼠疫病人!”
她此言一出,不少士兵都松了一口气,卫元卿跟在林琦身边,这时指着地上的玉牌,说道:“看这玉牌,此人似乎是个楚国使节。”他上前一步,想要捡起来,林琦忙高声喝道:“不可捡拾,玉牌上有血迹,会传染疾病。”
卫元卿一愣,这时容若也从马上跳了下来,说道:“此人风毒入里,当以平肝熄风,解毒镇痉为首要治疗方法。看这样子,怕是破伤风罢。”
林琦脸色凝重地思考了片刻,说道:“没错,是破伤风,只有破伤风病人,才会出现如此典型的角弓反张。”
卫元卿见那汉子身体屈曲,的确像极了一张反扭的弓,忍不住微微一笑,说道:“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病。”
骆轶航白了他一眼,林琦却对卫元卿的话不以为意,说道:“此人身上有表明身份的玉牌,看来只怕确实是楚国使节,还是救回去吧。虽然不是鼠疫病人,这破伤风还是有传染性的,大家小心行事,用担架把他抬起来,注意不要用力触碰四肢,不然的话,很可能引发他的进一步抽搐,甚至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