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白衣少女就要挤出去,林琦哪里肯让她走脱了,灵机一动,招手将奚生叫来,低低吩咐了几句,奚生领命而去,站在酒楼之外,大声宣布:“三王子因体弱多病,甚少出行,今日见百姓如此拥戴,心中不胜欣悦。方才见有民女不慎跌倒,十分怜惜,方才下令,跌倒的几位民女,可亲自面见王子,并各赐锦缎一匹。”
此话一出,百姓都欢呼起来,那几个跌倒的女子更是笑生双靥,喜气洋洋,忙跟着奚生进了酒楼,拜见三王子。
奚生听了林琦的吩咐,对那白衣女子特别注意,见她呆呆站在当地,便走过去一揖,催促道:“姑娘,还请到这边来。”
白衣少女惊疑地抬起眼看奚生,正好对上他一双大眼,羞得急忙低下了头,低声道:“不、不用了……”说着竟急急地朝人潮之外挤出去。奚生哪里肯让她走,忙追了过去,他身材魁梧,所到之处,众人都自动让开了路,因此毫不费劲的挡住了少女。
少女畏畏缩缩地后退了一步,又羞又恼地低嚷:“你,你想要做什么?”
奚生这才发现她其实比自己矮不了多少,有些讶异,但也来不及多想,见她穿得朴素,只道是小家碧玉,不曾见过世面,因此害羞,于是放柔了声音道:“姑娘,王子要接见你,还要赏赐东西呢,你跟我来就是了,不用怕的。”
少女摇了摇头道:“我不要。”语气居然十分坚决。
奚生见她转身又要走开,一急之下,忙扯住了她的手腕,少女眉毛一扬,怒道:“你,你要做什么?”手腕一翻,居然甩开了他。
奚生吃了一惊,他本以为这少女是个普通的平民女子,因此手上并无多大力道,不料这少女毫不费劲地甩开了自己,而且触手之处,肌肉紧实,哪里像个女孩子?他是习武之人,见少女又要走脱,本能地加重了力道,再次抓住少女的手腕,少女气恼地又要甩脱,这时林琦清朗的声音响起:“奚生,不得无礼,!”
林琦不知何时已到了二人跟前,奚生依言放开少女,说了句“得罪了”,少女嘴角微微一动,还没答话,林琦已向她微笑说道:“我这家将素来鲁莽,姑娘莫要见怪。”
林琦和这少女站得不远,少女见到他的面貌,微微一惊,随即皱起了眉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林琦哪里给她说话的机会,忙又道:“我看姑娘身上背着小小药囊,想必是个女郎中吧?正好小王身旁一位侍女身体小恙,小王身旁并无女医,还请姑娘为她看看病。”
云国向来有郎中和女医之分,女医又称“女郎中”,,专治妇科疑难疾病。五国男尊女卑之风极盛,女子少有出门走动,但云国好学医术,女子学医者不少,尤其是王公贵族。但贵族少女少有真正行医者,故女郎中不多,林琦这个要求合情合理,那少女一怔之后,还是答应了,跟着林琦走入酒楼。
说来也巧,二人刚刚进去,便有侍女低声禀报,说有侍女月信初至,小腹疼痛难忍,是否要煎煮药汤,林琦有心要试试这白衣少女的本事,便让侍女带她过去看视那生病的侍女。
她接见这些民女,本意便是要找个借口光明正大地留住这白衣少女,这时目的已达到,便匆匆走过场,随意赏赐了一些礼物,就转到酒楼后面的耳房去看那白衣少女如何施展医术了。
刚走到门口,林琦便听到那白衣少女低沉柔和的声音在问:“这里可感觉疼痛?”
那腹痛的侍女低低应了一声,接着又轻轻“啊”一声,语气有些惊讶,林琦好奇地走了进去,却见白衣少女站在那侍女身后,一双手按压在她太阳穴上,两侧的大拇指压在耳朵之内,林琦心想:“这又是什么奇怪的治疗方法?”
白衣少女的手指在侍女耳洞之内轻轻按压了片刻,随即缓缓放下手来,温言道:“现在感觉如何?”
那侍女原本疼得脸色发青,被少女这样治疗了片刻,却感觉好了许多,点点头说道:“好些了,多谢你啦!”她觉得耳朵发热,便去摸了一摸,却摸到极小的几块膏药,不知道贴了什么硬硬的东西在里头,稍稍用力,那小粒的像是种籽的东西便在耳朵里咯一下,引起一阵酸麻胀痛的感觉,侍女好奇地问:“这贴的是什么?”
少女轻轻地道:“那是王不留行籽,我用膏药贴在你耳朵里相应的穴位,你若是感觉小腹疼痛,只要按压这几处,便可以止痛。现下我为你把脉,你且坐下。”
侍女依言坐下,少女为她诊脉,林琦见这少女诊脉的手势与云国人并无不同,但耳穴按压可以止痛,却是第一回看见,心想:“这人说话带着些吴国的口音,却擅长楚国的穴位按压,但诊脉又是云国的手法,楚国人擅长针灸而不善汤药,吴国现在是楚国的附属小国,师从楚国那是自然的,只是吴国人如何能学到云国密不外传的‘寸口诊法’呢?此人来历倒是要好好探探。”
白衣少女诊脉完毕,开了处方,林琦看过,不外乎是益母草、桃仁之类活血化瘀的药物,点点头叫人去煎煮,见那少女收拾了药囊似乎要走开,林琦眼尖,看到她迈步的时候,裙子一摆,不像别的女子那样风姿如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