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奴婢求求您了,您快睁开眼看看奴婢吧。”芍药在床边哭得一塌糊涂,然而床榻上一直昏迷着的楚惟仍然无动于衷。
时近黄晕,蔷薇从厨房熬好了药送来,芍药抬头便问她:“王爷回来了吗?”
蔷薇敛眸,熟练得将昏迷中的楚惟扶起来开始喂药,一边红着眼道:“回来了,在侧妃那里用晚膳呢。”
“他们没说王妃落水昏迷不醒?”芍药又气又急,然而更多得则是替自家小姐不值。
蔷薇和芍药自幼是跟着楚惟的丫鬟,不过芍药心思多,人也活泼好动,蔷薇则是很少与人争论些什么,性子与楚惟颇像。所以,此时也只淡淡道:“我问过管家了,王爷一回府他就禀告了,原本王爷嘱咐找好些的大夫过来瞧瞧,可侧妃拉着王爷恶人先告状,于是这会儿连大夫都不来了。”
“他们真是太过分了!”芍药气不过,抹了两把眼泪就往外跑,蔷薇怎么也拦不住,“我这就去找王爷理论,平日不宠咱们小姐也就罢了,如今连生死不都管了么?他当初是如何答应老爷的忘了不成。”
“芍药!”
蔷薇担心她的急性子会惹怒了王爷,到时不但救不了小姐,恐怕自己处境也变得艰难。可转念一想,小姐都这样了,能不能醒还是个未知数,人总要有回不顾一切的勇气吧。
芍药怒气冲冲跑来凝香园,园外都能闻得到樱桃的香甜,她正欲进去却被守园的侍卫拦住:“闪开!我要求见王爷!”
很快,宝珍笑盈盈从里面走了出来,身上还残留着房间里葡萄酒的醇香,更加让芍药火冒三丈,然而宝珍却摆着一副看好戏的姿态,非但没有命令侍卫退下,反而嘲讽道:“王爷正在兴头上,你这副吃人的样子是要摆给王爷看吗?”
自打沈惜言进府,芍药和蔷薇人前人后没少受宝珍的闲气,但楚惟一向严于律己才得以两院相安无事。因而,芍药也懒得和她争辩,只耐着性子道:“我家小姐一直昏迷不醒,我来请王爷过去瞧瞧。”
“呵呵,下午大夫不刚刚才走说没什么大碍了么。”宝珍抱臂环胸斜睨了芍药一眼,冷冷道:“王爷累了,今儿个就宿在凝香园了。王妃不还没断气呢,别再来扫兴了,快回去好好侍奉着吧,说不定她也日子不长了……”
“你给我住口!”芍药红着眼,恨不能撕烂宝珍那张嘴,可这守园的侍卫都是沈惜言的哥哥沈琥亲自从军队里选出来的,自然不是普通的家卫能比,因而不过片刻功夫芍药就被撵出了园子。
其实,来这儿以前芍药就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楚惟嫁来王府这三年,宇文彻从来就没有进过她的房间,从最初的关怀备至到如今的默不作声,楚惟对宇文彻的一腔痴情恐怕也消磨得所剩无几了。
想到此,芍药的眼泪便越发汹涌,。
回到凝晖园,刚进门就听到蔷薇喜极而泣地呼喊:“小姐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还不舒服?”
小姐醒了?
“小姐!”芍药的泪珠还悬在眼眶就疯了似地冲到床前,果然看到一直昏迷着的楚惟此时睁开了双眼,漆黑如耀岩般的双眸滴溜溜望着天花板直转,透着一股陌生的感觉。
周怡说不清此刻浑身的感觉,她在那个黑暗幽森的隧道好像坠落了很久,久到自己因为太困太累而失去意识,然后便诡异得梦到了一个名叫楚惟的古代女子,梦到她全部的心思与痴情,梦到她毕生的渴望与无奈,之后,便醒了。
“小姐你说说话好不好?”蔷薇不停地用手背试探她额头的温度,而芍药则是起身将窗户都关紧,生怕一丁点儿的凉风吹到了楚惟。
周怡定定看了眼这两个乖巧伶俐的女孩,一个穿粉色樱花小夹袄,顽皮机灵,一个穿嫩青色绣菊长裙,温柔细心,她稍稍回忆一番,便尝试着开口唤道:“芍药?蔷薇?”
这声线有些柔弱,然而待蔷薇和芍药用一种生离死别后的激动紧紧将她抱住的时候,她才不得不相信一个事实。
她穿越了!
还有,关于她研制的那种新药究竟有没有抗癌作用尚且不知,但能够让她在穿越后还保留着躯体本人的记忆是很难得的。
只是,这个楚惟家道中落,还倒贴着嫁给一个无情冷漠的王爷,如今因为斗不过二奶而失足落水……这也太弱了点儿吧?
见她迟迟没再开口,芍药不免还担心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因而近身问道:“小姐,你要吃些东西么?从晌午昏迷到现在,您一口东西也没吃呢。”
“是啊,奴婢炖了您最爱的雪梨蜜汁。”蔷薇抿唇,转身便高高兴兴去厨房端了。
周怡想坐起来,可刚一动弹便觉浑身像散了架似的有气无力,只好看着芍药道:“麻烦你先扶我坐起来,有些事我得好好想想。”
芍药被她这种陌生的口吻吓到,怔愣着将她扶起来后在腰间垫了两个金丝软枕,看着她熠熠发光的双眸竟不似从前那么无波无澜,一时间有些茫然,也许是她病还没好的缘故吧。
芍药也不敢打搅她,只从衣架上取了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