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浑脱闷闷不乐,本来与舒玲珑成亲是为了鸦九剑,现在鸦九剑被盗,与舒玲珑成亲他可什么好处都没有,这笔生意亏大发了,也不知哥哥怎么想的。
林袅袅隐隐也觉得不妥,虽然可以看出舒玲珑对苏浑脱情深意重,但苏浑脱明显是个不知情为何物的人,舒玲珑的情意在他眼里,估计还不如一柄鸦九剑,是以舒玲珑嫁给苏浑脱,那就是一个悲剧。
不过话说回来,任何一个姑娘嫁给苏浑脱,那都将是个悲剧。
林袅袅自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悲剧发生,“苏大哥,你这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噢,”苏幕遮抬眼望她,“林姑娘有何高见?”
“高见没有,低见倒有一些。苏大哥,你看,浑蛋苏和舒姑娘不过认识一天,你就决定他们成亲,会不会太儿戏了?”
“林姑娘,这世上很多人成亲都是没有见过面的。”
林袅袅差点忘了,这是一个盲婚哑嫁的时代,舒玲珑相比很多同一时代的姑娘,已经幸福许多,毕竟她在成亲之前见过自己的夫君,而且似乎对他还有一些好感。
但是林袅袅的现代思想作怪,总觉得这是一件不可理喻的事:“苏大哥,你看,浑蛋苏根本不想娶舒姑娘,勉强在一起是不会有幸福的!”
苏浑脱一听林袅袅竟然会为自己说话,又惊又喜,急忙附和:“是呀,哥哥,我和舒姑娘是不会有幸福的!”
苏幕遮冷冷地道:“这是你捅出来的娄子,你就要负责到底!现在你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舒姑娘你就是不想娶也要娶!咱们若是言而无信,悔了这桩婚事,舒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哥哥,咱们姽婳山庄怕过谁,谅他舒家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你以为这里是扬州,是大唐?你别忘了,这里是开封,是大周!咱们要是平民百姓也就罢了,但咱们是大唐的皇亲国戚,现在琬儿没有救出来,走又走不得,只要舒家到官府通报一声,你想过后果吗?尤其两国刚刚经历战争,咱们就算不被当做细作处理,少不得也要被扣留在开封府。”
雷衮笑道:“二公子,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你就听大公子的,和舒姑娘成亲吧。嘿嘿,有个娘儿们给你暖炕还不好吗?俺老雷想要还求不来呢!”
林袅袅心中暗忖,苏幕遮从一开始就不赞同苏浑脱和舒玲珑的婚事,但听说琬儿被人绑架,知道短时间内无法离开开封,为了稳住舒无力,这才无奈答应苏浑脱和舒玲珑的婚事。
林袅袅忽然觉得苏幕遮有些可怕,他是那种心思缜密之人,步步为营,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之内。他和李弘冀一样,就像一个高明的棋手,每落一子,都将后面的棋路了然于胸,进退有度。
而苏浑脱,舒玲珑,甚至于林袅袅本人,都只是他们的一枚棋子。林袅袅当初身为天女,不也正是李弘冀手里的一枚棋子吗?
想起王菲演唱的《棋子》:想走出你控制的领域,却走近你安排的战局。
林袅袅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不仅仅因为自己,就像李弘冀和苏幕遮这样的人,何尝不是一枚棋子,他们都是这个时代的棋子。
雷衮忽然抬头望向屋顶,苏幕遮向他使了一个眼色,雷衮立即默不作声。
苏幕遮目光缓缓地落在苏浑脱的脸上:“我知道你生性无拘无束,不希望有个女人羁绊着你。但是迫于形势,你也只能做出一些牺牲。除非舒姑娘明天不会出现在你们的婚礼上面,否则你这亲是非成不可了!”
舒玲珑伏在屋顶上面,她本该出了客栈就回舒家大院,但她偏偏又踅了回来,偷偷躲在屋顶,想要听听苏浑脱说些什么。因为,她忽然发现,她对这个刚刚认识不到一天的淫贼,有了莫名的好感。
但是听到苏浑脱的话,她的心不知不觉就灰了,灰成了烬。当初,他是为了鸦九剑要和她成亲,而今鸦九剑丢失了,她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什么也不是了。
……
次日,出了客栈,就见舒家的管家老邹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苏幕遮笑道:“邹管家,早呀,在下正要带着舍弟前去贵府,倒是劳烦邹管家跑一趟了!”
邹管家干笑:“我家老爷忽然卧病,特命在下知会诸位一声,苏二公子和我家小姐的婚事恐怕……恐怕需要延长一段时间……”
苏浑脱大喜过望:“好呀好呀,再好不过了!”
苏幕遮喝道:“混账!你当姽婳山庄是什么?定下的婚期,岂能说改就改,这不是太儿戏了吗?”
邹管家自知理亏,默不作声。
顿了一顿,苏幕遮又说:“舒老前辈卧病,但是舍弟和舒姑娘的婚事完全可以照常操办,为何要延期呢?”
邹管家赔笑:“还请苏大公子恕罪,我家老爷病得很重,连床都下不了,此刻操办苏二公子和我家小姐的婚事,只怕有些不合时宜。”
苏幕遮笑道:“邹管家此言差矣,舍弟和舒姑娘的婚事正好可以给舒老前辈冲喜。”
“苏大公子,我家老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