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伤心之际,一个侍女用捧盘捧了一碗银耳莲子粥进来。
林袅袅忙将手机收了起来,抬眼打量那位侍女,见她皮肤水嫩,眉清目秀,一副乖巧伶俐的模样,只是年纪稍小。
“你是哪位?”
“奴婢庆奴,是老爷差来伺候姑娘的。”
庆奴,林袅袅觉得这个名字在哪儿听过,忽然脑海灵光一闪,想起李煜那首《赐宫人庆奴》,脱口吟道:“风情渐老见春羞,到处消魂感旧游。多谢长条似相识,强垂烟穗拂人头。”
庆奴微微一怔:“姑娘才思敏捷,出口成诗,不输昔日咏絮之才。”
林袅袅读文史时,最烦古人说话,动不动就引经据典,也亏她看到《红楼梦》林黛玉和薛宝钗的判词,才知咏絮之才指的就是东晋才女谢道韫。
不过话又说回来,庆奴小小一个侍女,竟有如此不俗的谈吐,倒是让她感到意外,李煜身边的女人都不简单哪!
林袅袅微微一笑:“你拿我比谢道韫,实在愧不敢当,人家是有真才实学,而我只能背背古诗。”
“姑娘是说,这首诗乃是前人所作?”
“对我来说,算是前人。”
庆奴想了半晌,愣是没有明白林袅袅的话,但是现在整个府上都在流传她是天女,天女说话,自是颇有玄机,自己慧根太浅,无法领会,那也没什么稀奇的。
她将银耳莲子粥端了出来,“姑娘想必饿了吧?”
林袅袅本来也不觉得饿,经她这一提醒,又见那碗银耳莲子粥的卖相似乎不错,不由食指大动。
庆奴陡见林袅袅的吃相,还以为自己出现错觉,她本以为天女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就算要食人间烟火,也应该是一副大家闺秀的风范。但见眼前这位天女,仿佛饿鬼投胎,她竟然连勺子都不用,捧起碗来就喝得稀里哗啦,未免也太不淑女了。庆奴儿时听过的神话,倒有一些放荡不羁的仙人形象,但大多都是男人。而林袅袅虽然装束怪异,但还是能够看出她是一个姑娘。
林袅袅似乎也察觉自己失态,抿嘴一笑:“我就是传说中的女汉子。”
庆奴不解:“何谓女汉子?”
“就是误投女儿身的男人。”
“姑娘的意思是,你的前世是个男人?”
林袅袅想了一下,“或许还真是呢!”
林袅袅吃完银耳莲子粥,又朝庆奴招了招手,示意庆奴附耳过来,低声地说:“有什么办法让我出去?”
“老爷吩咐,不让姑娘随处走动。”
“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不会走远。”
庆奴摇了摇头:“这个奴婢也爱莫能助,除非燕王和老爷下令让姑娘出去。”
林袅袅忽然狡黠一笑:“庆奴,你帮我一个忙。”
“姑娘有何吩咐?”
“快脱衣服。”
庆奴愣了一下,继而面露难色:“姑娘,你不会是想……和奴婢磨镜吧?”
“呃……”
……
林袅袅到了里屋换了庆奴的衣裳出来,庆奴只有十四岁,身体尚未发育完善,按理林袅袅穿上她的衣裳,会觉得窄身才对是,但古代服饰比较宽松,林袅袅倒也不觉得有丝毫的不适。
她拾掇捧盘和碗,低头走出房间,心中暗自祈祷。 虽然庆奴已经帮她绾了一个丫髻,但她那头栗色的头发实在太过明显,是以她用捧盘将头稍微挡了一下,但此举无疑更加引起门口两个守卫的注意。刚刚迈出门槛,就被他们叫住。
林袅袅忙将手里的捧盘和碗摔向两个守卫,撒腿就跑,她是全市50m和800m的冠军,两个守卫一时也拿不住她,于是大喊起来:“天女跑了,天女跑了!”
刘仁赡武将出身,镇守寿州,责任重大,以防刺客和细作潜入,府上守卫自然要比其他官邸森严许多。立时,就有甲士四面涌了出来,将林袅袅围在中间。
和林袅袅换了衣裳的庆奴听到动静,急忙赶了出来。
接着,李弘冀从甲士的后面走了出来,目光如鹫,阴狠地盯在她的脸上:“天女这是要去何处?”
林袅袅一时慌乱,结结巴巴:“我……我去解手。”
“屋里自有马子,天女何须跑到外面解手?”
“马子?!”林袅袅说了那么多令古代人听不懂的话,这回轮到自己迷糊了,马子,不就是香港黑帮电影“女朋友”的代称吗?
“天女不至于连马子为何物都不知道吧?”
林袅袅脑袋飞速运转,“难道是马桶?”
“天女,请回!”
林袅袅最看不惯李弘冀咄咄逼人的态度,她的犟脾气也被激了出来:“我就喜欢在外面解手!”又回头去问庆奴,“洗手间在哪儿?”
庆奴:“姑娘是洗手还是解手?”
林袅袅:“洗手间就是你们的茅厕。”
庆奴惶遽地望向李弘冀,不知该不该将茅厕的位置告诉林袅袅。
李弘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