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冽的冷风刮乱了她额前的发,露出了她白皙如玉的额尖,凝白的小手搭在了窗棱上,蜷缩起小巧的弧度,那人容颜生冷地立在了风声里,浑身傲视万物的气息凛然,终于,简素看着他上了车,头也不回地离去,
那样,毫无留恋的姿态,一瞬间击破了她心内最后一分暖意,
夜,更凉了,
夜色更为深沉,一如沒有了明天,沒有了未來,
齐威回身时踩上了先前两人出來时留下的痕印,无意识地,寂寞而冰寒,
飘飘撒撒的雪花,抹去了那人來过的痕迹,简素回到书桌前,在抽屉里取出了一把薄薄的小刀,
细薄的刀片,却是尤为锋利的,将妈妈留下的项链从颈子上取下,简素再是在光线的照衬下,全神贯注地开始顺着那些微小的孔洞划去,
一刀走又一刀,心中开始变得矛盾不已,她其实不愿意让自己保存了那么多年的项链变得狼藉,
这是妈妈留下的呀,是妈妈留给她的……唯一的礼物,
可又是,很想很想知道妈妈留给她的秘密是什么,她很爱自己的母亲,所以和妈妈有关的事情,她都想知道,
看起來无比精巧毫无破绽的项链,在简素不断的尝试打滑下,竟是慢慢开始分开了,一缕光打來,简素恰能看到项链里头的复杂纹理,
会是……什么,看來必须把项链全部拆开才可以了,妈妈她……会在吊坠里放什么东西吗,
齐家里,除了简素的寝室,其他地方的灯都关得差不多了,
这一夜,简素折腾到了三更还沒入睡,而爱威尔宫里,罕见地剑拔弩张,
宗政席才将车子停下不多久,便见尚柔孤身站在了雪地里,衣襟单薄,
原本不多舒畅的心,在见着尚柔这般不爱惜自己后更是惊怒交集,一段日子來恩恩爱爱着的小情侣,我这一夜意外地爆发了冷战,
尚柔本想说句:“阿席,你回來了,”
可沒等她出口,宗政席已然解下了自己的衣服披到她身上,恶狠狠地吼道:“不要命了是不是,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情况,谁让你出來的,”
尚柔想主动牵他的手,跟他说自己沒事,而沒注意到这点的宗政席口不择言地又是道:“马上给我进殿内去,就是想找我,你难道就得用这种自损八分的方式不成,你若是想知道我去了哪里,大可以直接问我,但不要选择……”
“阿席,你到底怎么了,我只是想在这里等你,你何必把我想得那么不堪,”在他说出更伤人的话之前,尚柔出声打断了她,
是,她是有些小计较,今天是过年,他却在大晚上的披风戴雪地离开了宫殿,并且,他还不是去了自己家里,女人的天性使然,她吃点醋有什么错,
她不知道他是跑去哪了,但隐隐约约的,她其实是感觉得到阿席而今的心思不全在她身上的,除了繁忙的政务外,他的心中,是不是还腾了个位置给别的女人,
在爱威尔宫里住了一段时间,哪怕众人都有意不去提及什么,但她这样七窍玲珑的女子,又怎么会什么都感觉不出來,
阿席,你真的……不能只属于我一个人了吗,我知道自己沒资格强要你只对我好,可这是,我多少年來最瑰丽迷人的一场梦啊,多想你……成全我这辈子唯一的奢求,
两人沒有再说话,他气她不珍惜好自己,她则是在猜测心底那个人是谁,
躺在床上,彼此不出声,许久却是同步地叹息了起來,
宗政席阖了眼,齐威的一句希望他永不后悔的话在他脑中往复响起,让他心惊让他煎熬,
“不后悔……”尚柔睡去的前一秒,似乎听到宗政席如是说了一句,
不悔,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不就是七年前让他挚爱的人离开了他吗,现在,他不后悔……
明明这样想,可为什么,还是觉得心中好难过,好孤独呢,
真愚昧,他也有这样的时候,
简素将吊坠里头的一块做了防水防潮处理的芯片用镊子夹了出來,这就是埋藏在项链里十几年了的秘密吗,简素有些无措并失神,
四更天了,简素打了个呵欠,上床休息,至于芯片里的秘密,她还沒想好要不要知道,
有时候知道得越多越无法纯粹快乐,她不想这样,沒了芯片在内的吊坠也不见得轻了多少,简素将重新盖好了的链子重新挂回了脖子上,轻轻然动了唇:“晚安,妈妈,”
次日简素起身时已经是午饭时间了,本來齐威今早就要外出的,毕竟一年下來也就这么两趟难得的休假,他才不想浪费了,可惜这小丫头啊……
简素吐了吐粉舌,小脸上老羞愧了,她居然赖床赖这么久,阁下有沒有嫌弃她了呢,
齐威好笑地看着小丫头不好意思,禁不住道:“沒关系,齐叔叔不介意养只嗜睡的小猪,”
简素越发无地自容了,
“素素,齐叔叔有个请求,不知道你会不会答应,现在叔叔心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