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夜沒有睡好,故而今早的例会一解散,宗政席便趴在自己的位置上稍作休息了起來,助理给他拿了条毯子披上后,安静地退离了议政厅,
等宗政席听说齐婉晴去偏殿挑事这一事件,时间距离简素被欺负已经过去两小时了,
匆匆忙忙,甚至忘记了自己昨夜里才发过什么誓的男人,这会儿心底是又怒又急,,那个蠢丫头也不知道伤到哪沒有,该死,她怎么就不安安分分呆在殿内呢,跑出去做什么,
路上碰上了齐婉晴,宗政席不复此前对她的虚与委蛇,这刹眼里冒火地望着她,他二话不说擒住了她的细腕,“你做了什么,说,”
这般心急如燎戾气狂躁的男人,实在不是齐婉晴认识的那个宗政席,
在齐婉晴的印象中,她的未婚夫从來都是温润清浅的,怎么都不会生气,可而今,他非但生气了,还吼了她,
“席,你……”
沒等齐婉晴说完,宗政席已然恶狠狠地切断了她的话,“不要让我知道素素磕到哪了,否则,我绝对会让你好看,”
齐婉晴听他这么说也是來了气,
可恶,那个该死的小疯子有什么好,席他怎么能这么维护她,怎么能……
面上瞬间变得扭曲,然不等齐婉晴把控诉的话说出口,宗政席已然将她甩到了一边,险些要把她推到在地,
等齐婉晴稳住身子再朝宗政席原來所站的位置望去,男人早已跑沒了踪影,
简素用消毒棉签沾了双氧水,涂抹上了自己的伤口,
伤口的范围大约就是三枚硬币的大小,简素消完毒了,便是将药膏拿了出來,
宗政席猛地推开了简素的卧房门时,见到的便是简素正往自己的腿上缠纱带,
被那猝然而來的推门声惊到,简素不由抬眼望向了门口,
有一刹那的功夫两人皆是失措,之后先稳过神來的简素低了头,将绷带封好了,
宗政席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太过鲁莽了,可他,终究选择了朝前走去,
才说过了不要同他见面的简素,此间却是在由着宗政席为自己处理手肘上的擦伤,
中午那会因为不慎被齐婉晴撞了一把,简素滑倒在地,险些要擦破脸,幸好,幸好脸上的伤口沒有那么严重,容易恢复,
倒不是简素过于爱惜皮相,只是伤在别处,外人不容易看到,可脸受伤了,少不得要招人议论,她不想让自己成为被人议论和非议的话題,
“好了,说吧,出什么事了,”
似有几分恋恋不舍,宗政席说话间还抓着简素的手在左右查看,并不松开她,
简素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顿了顿,道上一声:“阁下,谢谢你帮我上药,不过我自己的事,自己会解决,”
宗政席好不容易才说服了自己不要再去计较她昨晚的话了,可简素的态度,比他想象中的要坚定,看,她又來了……
简素擅自抽回了手,并不看向这精神状况略糟糕的男子,“阁下,你要喝水吗,我给你倒一杯吧,”
说着便要下床了,然未等她事成,宗政席遽然站起了身,“不用了,既然你不想让我插手你的事情,我还是先走了,”
话落宗政席果真沒有半分犹豫便退离了这个房间,简素良久环住了自己的双膝,觉得兜兜转转而來,自己身周只剩一阵寒凉,
可这是她的选择,她不会,也不能改……
齐婉晴是被宗政席直接请出了爱威尔宫的,连带着齐父齐母,宗政席也让自己家里劝说他们两早点回布拉城南部去了,
Z国的首都布拉城分南北两地段,南部的种植业畜牧业和花卉市场相对发达,北部则是科技力量和商业水平比较高,
相对之下,更多的年轻人会愿意到布拉城北部开荒拓土,闯荡天下,
简素将自己的矮人装摊到了床上,
这衣服现下多了些瑕疵,她说不上多心疼,可总归,是有几分舍不得和难过的,
小矮人,小矮人……
想起齐婉晴推她时说的“别再妄想着飞上枝头当凤凰了,你不配”“地球不需要你这样的疯子,火星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回去”“别肖想我的席,不然你会见识到你这一生中最后悔的事”“小丑就是小丑,永远上不了台面”的话,简素强压下了自己心中的屈辱,拿來针线把她的服装缝好了,
不经意间便被银针刺破了指心,简素一吃疼了,脸色反而恢复了几分生动,
将自己食指上的血珠吮去,有一瞬间简素听见自己心底有道声音在问:何苦呢,素素,多依靠别人一点,不好吗,
不好吗,
可是谁能让她肆无忌惮地放心依靠呢,
沒有,沒有这样的人,
多可怜,她都丧失了完全信赖一个人的能力了,
将小矮人服装收了起來,简素颓然倚着自己的衣柜,许久后,她摸上了自己颈子上的项链,
妈妈,素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