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上,苍耳穿了一件红色纱裙,上身套了件淡蓝色狐裘,一头墨色长发,简单的挽了个发髻,脸颊两边,松散的垂下來一缕长发,随着风,轻轻荡漾,
西风岩走在苍耳左边,看着素颜的她,看着华灯下美得让人心颤的她,那一刻,他真相,将她抱入怀中,哪怕只是一瞬间,然而,他终究是沒那个勇气,
王不四走在苍耳后面,看着她纤纤背影,看着被光拉长的身影,他有些顽皮的走了上去,使得自己的影子与苍耳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二花看到了王不四的举动,眸子淡了淡,然后低着头,什么也沒说,
此刻,团子走了过來,牵着苍耳的手,
“哇,你看,那一家人,真是让人羡慕,”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所有人纷纷侧过头來往这边看,
苍耳走在中间,西风岩在她左边,团子在右边,你比说,这样的一幕,还真的像是一家三口,
苍耳只是微微点头笑了笑,并未解释什么,
只是,这样的一句话,就像是一枚石头,投入湖中,不仅激起了水花,还溅湿了旁人的心房,
红裳心中有些吃味,王不四沉默了,什么也沒说,二花也沉默了,
西风岩心中有些荡漾,但是他知道,这只是一个无知的笑话,
因为他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
在夜安城的逛了许久,苍耳看到团子连打了几个哈欠,人也有些焉焉的了,便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宠溺的在他鼻子上刮了下,
“怎么,困了吗,”
“嗯,娘亲,我想睡觉觉了,”团子稚嫩的童音,像是一瓢清泉,浇灌在苍耳心坎,滋润得她通体舒畅,
“那好,我们回去睡觉觉了,”说着,抱起团子就往回走,
突然想到什么,走了一半,苍耳又回过头來,看着西风岩欲几人,笑了笑说,
“团子困了,我要带他回去睡觉,你们还想玩的话,就再玩会吧,注意安全,我们先走了,”这次,便真的走了,走得潇洒毫不留恋,
王不四愣愣的看了半天,有些不知所谓,
“她,她怎么说走,就走,我们也沒说不走啊,”
兴许这个过程,只有西风岩最懂了,别看苍耳面上大大咧咧,好像很神经大条,其实她把一切都看得最仔细了,
她看出來了红裳对西风岩那若有若无的感情,看出來了二花对王不四的暗恋,所以,她适时的离开,留给他们足够的空间与时间,
想到此,他摇头无奈的笑笑,真不知该说她什么好,看起來好像沒心沒肺,总是抠门的样子,其实,她总是能够为别人着想,
只是,这样的善解人意,却让他,呵呵,有些哭笑不得,
“你们还要继续玩,还是现在回去,”王不四看了眼西风岩,征求答案,
“如此良辰夜晚,岂有不玩道理,”他故作轻松的说着,还张开手臂,伸了个懒腰,
其实说不在意,那是假的,说不失望,那更是假的,只是那又能怎样,他一直都很清楚,他与苍耳之间的鸿沟,
他们之间所跨越的,不是身高年龄的问題,也不是身份地位的悬殊,他们之间隔着的是,他爱她,她不爱他的距离,
这样的距离,比任何的门楣之差都还要严峻,比任何的年龄之别,都还要让人心伤,
既然是苍耳故意给他们创造的机会,那他岂有不遵从之理,所以,他会依着她,会照着她所设想的那样去做,为的,只求她能够安心,
“西风啊,你说苍老师今天怎么了,说走救走了,我们平时不都是一起的吗,她怎么就一个人就回去了呢,让我们几个人去玩,唉,沒了她,还怎么好玩,”王不四絮絮叨叨,嘀嘀咕咕说了半天,
西风岩一直沒说话,其他人更是沉默不语,
殊不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发自肺腑,随心的几句话,听在二花耳中,心中五味陈杂,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你们玩吧,我也回去了,”二花脸色不大好,说完匆匆就走了,
王不四又愣了一回,呆呆的看着微带着怒气,微带着失落走远的二花,那一刻,他也说不上來,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
“不去追吗,”西风岩促狭的笑着,看向他,
王不四一听,抬了抬脚,就要追过去,然而,刚迈出一步,突然间醒悟过來,他为什么要过去追,是她自己要走的,关他什么事,
“哼,我为什么要去追啊,是她自己要走的,”他大声的说了出來,
原本二花还在慢慢的走,脚步也沒那么急速,其实就是想在心底有些期盼,期盼着王不四能够追上來,然而,不但沒等到王不四,反倒听见了更让她心碎的话,
是啊,她还期待什么,他又怎么可能会追上來呢,
他的心中,从來就沒有她,他一直都喜欢苍姐,想想也对,苍姐人漂亮,又聪明,又能干,
二花捂着脸,边哭边跑,一路上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