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珏停在摇椅的后面,看了看躺在摇椅上的白发老人,再抬头看向窗外的圆月,月色很好,点点星光在闪闪发亮。
客厅里的灯光开的很昏暗,四周安静的只剩下客厅一角里的小型人造假山上的流水声。
皇甫楷往后看了眼,说:“为何你如此的执迷不悟?”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让他看起来更沧桑。
“……”皇甫珏看着夜空中的圆月沉默了许久,缓缓地才开启唇,发出赋有磁性的声音,“你要的曾孙我已经给你带来了,如果你对他有质疑,可以带他去做DNA鉴定。”
“免了。他长得跟你小时候一样,只是你的皮肤没那么白。”皇甫楷说着,突然莫名的笑起,很无奈的笑声,说着很无奈的话语,“原来你早有准备的,也难怪当初你说的那么果断,还真的是执迷不悟!”
“不做自己没有把握的事,这是您教我的。”
“呵呵……真不愧是我皇甫楷的孙子!”
“过奖。”
“……”
皇甫楷在一边的沙发坐下,沙发旁的桌子上放着有香烟,他顺手拿过,取出一根叼在嘴上,拿起打火机正准备点火,突然想到什么,直接把叼在嘴上的香烟丢到了垃圾桶里,打火机放回了原位。
他这一系列的举动反射在玻璃窗上,皇甫楷全都看在眼里,只是不解的问,“怎么不抽了?”
“他不喜欢我抽烟。”
“……”皇甫楷缓缓地闭上双眼,这两父子,还真像呢!
整整一个月,皇甫珏行尸走肉的颓废生活,皇甫楷是全都看在眼里——抽烟,喝酒,夜不归宿,夜夜风流,只差染上毒/品,就像个社会败类,也像皇甫宫珵当年失去江邵杰的反应一样,让他感到无力与濒临在绝望的边缘。
虽然当年他主宰了皇甫宫珵的命运,换来的代价却让他惆怅不已——皇甫宫珵在被他主宰了三年的命运后,留下两岁的皇甫珏给他,带着妻子飞到了美国定居,一两年才回来一次看他,平时就连电话也很少挂。
直到皇甫睿出世之后,皇甫宫珵才把皇甫珏接到美国,换成皇甫睿留在他身边,让他长年来都得不到家庭的团圆。
这是皇甫宫珵对他的报复。
如今,30多年过去了,儿子的报复好没有结束,是否又要收到孙子的谴责?
他在害怕,这样活着,还不如早点下去与老太婆见面呢。
“爹地,曾祖父,已经很晚了,你们在谈什么啊?”这时,元凯打着哈欠出来。
“元凯,你怎么还没睡?”皇甫珏看了下时间,已经凌晨了,“爷爷,已经很晚了,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我也一起来扶您。”元凯勤快的跑到皇甫楷的一边,牵着老人家的手,甜甜的说:“爹地,我想跟你还有小陵爸爸一起睡好不好?我认床,一个人睡不着。”
“不行!”皇甫珏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一个人睡不着,你可以跟你爷爷一起睡,活着跟曾祖父一起睡。”
“可是我更新跟爹地一起睡。”元凯撒娇道。
“你爹地从小就不喜欢跟别人睡。”皇甫楷笑道,“因为他的睡相很不好!小凯要是睡不着就到曾祖父这来。”
元凯双眼发亮,“曾祖父你说的是真的吗?那我等爹地睡着的时候偷偷把他的睡相拍下来!”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皇甫珏淡淡的说,“把房门上锁是必定的事!”
“曾祖父有钥匙!”皇甫楷乐呵呵的说道,当然,也就只是开玩笑而已,大家各自回房,都是一觉到天亮。
只是皇甫楷有点后悔让元凯来自己房间睡,因为这小鬼的睡相一点都不好,不是胳膊搭在他的脸上,就是大腿搭在他的胸口上,把他这把老骨头折腾的半死。
次日,皇甫楷的生日并没有江子陵所想的那么隆重,反而有点低调——只是在院子里开了个小小的Party,来祝寿的人就只有那么几个——皇甫宫珵的妹妹皇甫静与丈夫,奥斯汀在后面还未到,皇甫睿跟江子镐是在早上抵达的,全部加起来,一共十个人都不到。
但江子陵不知道,对于皇甫楷来说,几百人来祝寿都比不过这十个不到的人在身边重要。
一天的Party,皇甫楷都是乐呵呵的,在吃完团圆饭后,皇甫宫珵的两兄妹陪着皇甫楷聊着家常小事,皇甫楷听了,是笑的合不拢嘴的。
皇甫珏则在一边坐下,向江子镐取取经,问他是什么轻而易举的让皇甫楷同意皇甫睿继续跟他在一起,江子陵托着下巴,好奇巴巴的参在其中。
皇甫睿则是跟元凯玩疯了,只有同智商的人才会在一起玩的这么疯,两人一会在院子里追逐,一会窝在沙发上拼玩着游戏,皇甫睿输了就跑到江子镐那去撒娇,元凯则也很聪明的跑去找江子陵投诉……
晴朗的天空,阳光很明媚,透过院子里搭的棚子,映衬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是皇甫楷望眼欲穿已久的天伦之乐,也是所有人内心所盼望美好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