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云闻言一怔,已听到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紧跟着陈武清亮的声音:“将军,凤凰台的事情都已经办好,珠儿姑娘也已经去燕北王府报信,我们可要动身?”
周子亚看着卫云,柔声劝道:“今日王铭的事情闹得如此厉害,你一时半会恐怕也不能回凤凰台去了;不如先去泊玉那里,我们再慢慢商量对策吧。”
卫云心中略一犹豫,最终点了点头道:“也好。”
周子亚对马车外喊了一声:“动身!”
马车启程,到了燕北王府,车帘“嗖”得一声被打开,珠儿焦急道:“姐姐,你没有出什么事吧?思前想后,我总觉得把你和王铭单独留在房中不放心,就怕你出事!”
卫云心中一暖,却柔声轻斥道:“别一惊一乍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能有什么事。”
珠儿闻言,眼中的担忧终于减了几分,接卫云下了马车。
此时,燕北王府的小丫鬟湘平出来,接卫云、珠儿和周子亚到后花园,俞泊玉正焦躁的站在荷花池畔踱步,见到卫云立刻上前,紧张问道:“你没事吧?”
卫云摇了摇头,故作轻松的冲俞泊玉微微一笑道:“不是正好好的站在这儿么?”
俞泊玉神情复杂的看着卫云,微微叹息了一声,柔声嘱咐卫云身后的珠儿:“你先带着卫云姑娘到客房更衣,我和周将军有话要说。”
珠儿点了点头,向俞泊玉福了礼,带着卫云去了客房更衣。
俞泊玉见珠儿带着卫云离开,才转身问周子亚:“那么你今日见到梁风了?”
周子亚摇了摇头:“若早知卫云姑娘会用此法,我便断然不会答应的。”
俞泊玉苦涩扯了扯嘴角:“你不是素来对青楼女子深恶痛绝么?”
周子亚沉吟片刻:“可卫云姑娘不一样。”
俞泊玉挑了挑眉毛:“哪里不一样?”
周子亚眸中情绪复杂的转了片刻,终于缓声坦白:“卫云姑娘……像极了我的一个旧相识。若论年纪来说,她……也差不多该到这般年纪了。”
俞泊玉微微一愣:“你是说……苏家千金?”
周子亚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俞泊玉不禁叹息了一声,吩咐湘平去酒窖取上好的竹叶青来,兜袖请周子亚到池塘旁的凉亭坐下,给周子亚倒了一杯清水问道:“南惠王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周子亚低着头,不答反问道:“柳成桓的请求,你打算怎么办?”
俞泊玉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吸一口茶香氤氲,温言劝道:“我们十几年的情谊,我自然不会出卖你。但此行向西梁王借兵西北一事,我希望你慎重考虑,免得鸡飞蛋打。”
周子亚眸色一沉,正准备说话,却见湘平一路慌张的跑来,话又咽了下去。
俞泊玉抬眼,看见湘平一张小脸涨红,温和问道:“出什么事了?”
湘平原本绯红的双颊如烂熟的苹果般红得厉害,低头嗫嚅道:“他……他……”
话音未落只听到一阵熟悉的放浪笑声。
雏菊开满的橙黄色身影歪歪斜斜的如风而来,柳成桓手中摆弄着一把折扇,一双凤眼眯成一条线,阴阳怪调的嘲讽道:“周将军,赋闲在家的滋味可好啊?”
周将军脸色一沉,冷声答道:“托广陵王惦念。”
柳成桓眉毛一挑,懒懒揶揄道:“没想到素来正经的周将军,也会想到在烟花柳巷虎口夺食,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来。怎么?周将军也想风流一回?”
周子亚冷眼一扫柳成桓,清冷答道:“子亚的事情,不劳广陵王费心。”
柳成桓嘴角一勾,手中敲着折扇,拖长声音道:“别以为今日的事情,你算解救了卫云姑娘;你既搅了她的场,却不打算对她负责,让她今后怎么办?”
周子亚眸色一动,盯着柳成桓问道:“那么依王爷的意思,应该如何?”
柳成桓耸了耸肩:“我会替她赎身。”
俞泊玉蓦然抬眼,略带惊诧的看着柳成桓:“你说什么?”
柳成桓摇了摇折扇,略带戏谑的问道:“怎么?燕北王也按耐不住了?”
俞泊玉脸色一红,轻咳了一声,低下头去喝了一杯茶。
周子亚脸色阴郁,沉声反问道:“广陵王府佳丽三千,广陵王何必再多添一个?何况王爷今日心思在此,难保明日变卦,何必添个累赘在旁自寻烦恼?”
柳成桓捧腹狂笑不止道:“啊哟喂!周子亚!我可真服了你了!第一,广陵王府虽有佳丽三千,却不见得能比得上卫云姑娘;何况女人这种东西,从来是只嫌少,不嫌多的。”
“不行!”周子亚忽的站起身来,一字一顿道,“卫云姑娘谁也动不得!我今日既然带着她出了凤凰台,就不会丢下她不管!她的事情,不劳广陵王费心!”
柳成桓闻言一恼,指着周子亚怒声喝斥:“你一个被革职的落魄将军,有什么资格跟我抢!”
周子亚面色一沉:“革职不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