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云一怔,随即听到尝千黎指着周子亚怒然开口:“周子亚!你对得住木姐姐么!”
周子亚目中寒光一闪:“木将军,究竟怎么回事?”
木广龙循声看向周子亚,正对上他含着怒意的目光,亦呛声反问:“怎么?阿黎问的不对么?周子亚,容清待你情深意浓,你对得住她么?!”
周子亚心中一凛:“你设计把我们抓来的?”
木广龙冷哼一声:“我倒想呢!可惜南宫惠那吃里扒外的,一直瞒着容清你的行踪!你离京来找那孽种,周衍兄弟竟也放你离开长临!哼!若非今日来访,滇王告诉老夫有个自称王素儿和苏正清女儿的孽种在此地,老夫万万想不到你们会闯到这儿来!”
滇王尝蒙颂眯了眯眼睛:“那么,她果然是素儿和苏正清的女儿?”
木广龙点了点头:“一点儿不假!十二年前子亚前往苏州去密查苏正清贪污皇粮一事的虚实,恰巧碰到苏家满门抄斩,因缘巧合救下了这个孽种。Du00.coM”
卫云心中一松,忽然有些欣喜,意料外,木广龙帮忙证明了自己的身世;看来他并不知母亲王素儿和滇王尝蒙颂的事情,亦或者,就是他的确太蠢笨。
有勇无谋,卫云心中渐渐对木广龙有了判断,亦有些意外心思玲珑如木容清,父亲竟然会是如此头脑简单的一介匹夫;更有些想不明白如此粗莽的人,竟然能镇守西南疆界二十年太平无虞——若非他有什么过人的地方,那就是对手太弱。
滇王尝蒙颂得知卫云的身世,心中愈加觉得此事有些意思。
周子亚在苏家满门抄斩的风波中救下了她,而后来她却成了南宫裔的宠妃,看来周家和南宫裔的确都冲着她的身世去的——王素儿和苏正清,一个是陈淑妃的贴身婢女,一个是周衍的得意门生,周陈两家原本势不两立,却奈何王素儿嫁给了苏正清。
如果那小丫头此前的话可信,她得到两半玉佩的确纯属意外,那么南宫裔和南宫惠各自把母妃留下的玉佩给她,就又该另当别论。亦或许,他们只当凭借着自己和王素儿的交情不会拿她怎样,因此让她来试探玉佩开启宝山的虚实最为妥当。
滇王尝蒙颂想着,又问卫云:“我再问你,玉佩可的确在你手中?”
卫云心中一凛,只听到周子亚抢先回答:“不可能!”
滇王尝蒙颂、尝千黎、木广龙和卫云闻言都“啊”的一声。
卫云心想两半玉佩的确都在自己手中,周子亚怎会说不可能?木广龙心想周家的玉佩明明是容清亲自让念红娇转交给卫云的,周子亚怎会说不可能?尝千黎在惊奇眼前看似恩爱的一对人儿竟然不同心,尝蒙颂却惊喜周子亚先开了口。
周子亚在四声“啊”中沉声开口:“周家的那一半玉佩在容清手中。”
卫云一惊:“在木容清手中?!”
周子亚点了点头:“当年,周皇后出事前将玉佩给了我而非惠王爷;自此后我一直将其视若珍宝,寸不离身,情依你也知道那件事情,对那玉佩亦该十分熟悉。”
周子亚说着看向卫云,卫云亦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自己当然熟识那玉佩。若非因为得知周子亚的玉佩寸不离身,当日在凤凰台又怎会因担心他而和南宫裔相识?若没有初识的那番对话,南宫裔也不会把他那半玉佩给自己,也就不会有现在自己为了弄清事实真相千里寻到此滇国。
想来,一切都因为那两半羊脂玉佩。
周子亚见卫云点头作证玉佩在自己手中,才放下心来,接着继续:“两年前,先帝驾崩时周家危在旦夕间,我害怕玉佩被南宫……被皇上夺去,就偷偷给了容清,让她找个妥善的地方安置;后来皇位风波后,我就把玉佩转赠给了容清。”
卫云皱眉:“那么,你后来可曾再见到那玉佩?”
周子亚摇了摇头:“容清做事素来稳重周全,我又有何不信她的理由?”
卫云心中了然,随即扯了扯嘴角:“你可真相信她。你可曾想到,她会把你的玉佩偷偷给念红娇,又让念红娇把玉佩偷偷赠给了我呢?”
周子亚张了张嘴,似惊讶反问:“你说什么?”
卫云冷哼一声,别开头不看周子亚,心中忽然冷到极点。
对于周家如此重要的羊脂玉佩,他给了木容清保管以后,却问都不问一声;而同样在两年前,他却因为看到自己拿着南宫裔的羊脂玉佩,就以为自己是南宫裔派来的细作,不分青红皂白的把自己逐出了周家。看来,他信木容清,终究比自己多些。
木广龙冷眼瞧着卫云和周子亚一问一答,才暗暗舒了一口气,幸亏容清没有告诉周子亚玉佩转赠给卫云的事情,否则依照子亚的脾性,只怕会坏事。
周子亚看着卫云渐冷的目光,心中一阵绞痛,攥紧的拳头上青筋暴出,却也只能咬牙强行作忍,暗自想着,情依,对不住你,最后再骗你一次,以后,再也不会。
尝蒙颂眯眼看着周子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