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兵的工作一直在进行,而演练“鸳鸯阵”的事儿也正同步进行。罗暂等人精挑细选,挑选出十二名士兵,组成一队,进行试练。
打头的是两个盾牌手。一个拿圆形盾牌,这圆盾由千百年的粗滕编成,再由桐油多次泡晒,正是三国滕甲军所用的圆滕盾,轻便而坚固,所以,选的是身手敏捷之人,专门用来抵挡倭寇的刀剑。
另一块盾牌刚是长盾,大小足有滕盾的三倍,用来抵挡敌人的弓箭、飞镖等远程攻击,这长盾可比滕盾重多了,所以必须由力大而胆壮之人扛着。于是,罗暂的新徒弟朱钰是第一人选。
盾牌身后侧是两个狼筅手,挑选的也均是力大雄伟之人,因为狼筅也相当重。这狼筅还是朱钰连夜加工特制而成,其杆长约二丈,由粗大的毛竹制成,头上则是五尺来长铁制利器,前尖像铁矛,可以直接刺人,边上还横出四排尖刀和钩叉,宽也足有四尺,有点像朝前翻出的四排钉耙。如果敌人多,狼筅手可以将手中的狼筅从盾牌两边伸出,将他们叉出二丈开外,如果敌人少,却又可以利用这横出铁钩将其困住。
狼筅手的身后则是四名长枪手,待狼筅手将敌人钩住后,便一枪刺出,结果对方性命。
再后面,是两个短刀兵,既可以砍杀侧方敌人,也可以抵挡从后方偷袭的敌人,可谓攻守兼备。
总而言之,这第一支“鸳鸯阵”的成员,都是新兵中最出色的壮汉。本来罗暂想从那些手段更高明的江湖侠客中挑选出人来进行演练,但李华梅提议,这“鸳鸯阵”以后的士兵都是普通人,最多就是比普通人出色一些,如果用武艺高强之人进行演练,演练时的效果可能很理想,但以后在普通的士兵中进行广泛使用时,恐怕会遇到麻烦。
李华梅的建议非常有道理,既然试验,干脆就用最普通的人进行试验。
由于初次演练,由罗暂亲自当队长,进行指挥,而这个火夫,在平时照顾队员生活,那是不可或缺。但现在毕竟是演练,故不太重要,只要找个胆子大点的,态度好点的即可。
在经过两三天的阵型训练之后,实战演练开始。一千多名士兵,包括新招的,将百米见方的练兵场围个水泄不通。
场上,罗暂带着他的“鸳鸯阵”,雄纠纠、气昂昂地站在中央,戚继光、李华梅、刘贤、刘雄以及何再铸五人并排向“鸳鸯阵”发起冲击,李华梅将手一扬,一排柳叶镖向前飞出。不用罗暂下令,朱钰早将长盾向前一撑,柳叶镖呈一个横着的“一”字,齐刷刷地钉在长盾中间。当然,以李华梅的暗器手法,如果发挥到极致,恐怕朱钰的盾牌还没架起,飞镖早就到了。
“冲啊!”刘雄学倭寇一声号叫,声音太像了,惹着士兵一阵大笑。
戚继光使雌雄双剑,李华梅和刘贤俱是单剑,刘雄则还是一根称手的铁枪,四人并排向前冲去。
两边人眼看就要碰上,罗暂大喝一声:“叉!”两枝狼筅早已从盾后伸出,有点像羚羊的角,但比那角可恐怖多了!狼筅头上两边支出横刀和横钩,如同一块刀板,将罗暂和两个盾牌手保护在其后面。
戚继光等四人不约而同地向后跃出,只听“哧”的一声,刘雄的衣服已经被一根狼筅钩住,而何再铸干脆整个身体都被盾牌和另一根狼筅完全裹住,再也不敢动弹,因为他一动,许多的刺刀就会****他的腰肋。慌乱中的刘雄拿起铁枪往前一刺,却是刺在了滕甲之上。
与此同时,罗暂一声令下:“杀!”
边长四杆长枪齐出,将刘雄捅了个实实在在。刘雄“哇呀”一声大叫,猛地一挣扎,总算逃出了狼筅的纠缠。
按事先约定,中招者,以战死论处,不能再战了。何再铸举手投降,狼筅一松,他撤离了队伍,闷坐在边上,喃喃道:“一下子就死了,没理由啊。没理由。”
“二哥,如果这枪的枪尖没有去除,你已经完了!”罗暂却是朝刘雄笑道。
“呸!”刘雄不服气道,“要不是我没尽全力,你们那块破滕盾早被我撕成两片了!”又对戚继光道:“这次不算,来过。”刘雄依旧要打。
戚继光两眼放光,大声道:“好!再来!”
四人再次杀出,这一次,戚继光与刘雄依旧向前冲杀,而李华梅和刘贤却是腾空而起,两柄剑往“鸳鸯阵”的顶上攻下。
罗暂心道:来得好!大喝一声:“鸳鸯在梁!”话音刚落,两杆狼筅依旧往前叉住地面两人去路,而两个盾牌手将盾牌斜举过头顶,扛住了两把凌空之剑,四杆长枪兵分二路,前者杀向地面二人,后者挑往空中之敌。
刘贤叫一声“厉害!”与李华梅二人一个常见的“鸽子翻身”,往“鸳鸯阵”的后方落去。
同一时间,正面攻击的戚继光和刘雄却是冲不过来,直接被狼筅推挡在一丈开外。
正在这时,罗暂又一声大喝:“鸳鸯绣裙!”
话音刚落,阵后方那个火夫瞬时钻进阵中央,两个短刀兵同时一声怪叫,手中两柄单刀向欲要落地却尚未落地的刘贤、李华梅二人撩去——用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