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邓”字旗下的兵马前队为骑兵,后面跟着大队盾牌步兵,他们正好与倭寇短兵相接,霎时又打成一片。
“邓……”罗暂冥思道,“莫不是邓子龙将军!”睁大眼睛一瞧,隐约却见马上一个虬髯大将挥舞着偃月大刀,在倭寇那散乱的队伍中横冲直撞,大刀在他手上使得如风车一般,倭寇难以招架!而此人边上,则是一个身着普通衣袍的雄壮之人,跨着战马四处冲杀,远远望去,却又不是大哥刘贤吗?
未等罗暂发话,却听得耳边刘雄大笑一声:“哈哈,我大哥的兵马杀到了!”
罗暂此时才似有醒悟,大叫一声:“杀出城去,包倭寇的饺子!”说罢,径自从城楼上飘落下去,紧接着,少数几个以轻功见长的江湖侠客也立刻跟着跳下城,去追杀敌人。其他的好汉就根本没这个勇气和本事了,他们与士兵们一起,奔下城楼,从城门中冲杀而出。
形势再次发生逆转,在城内外两股站力的包夹之下,渡边平的倭寇首尾难顾,纷纷毙命于充满仇恨的利刃之下,许多机灵点的倒是往边上草丛一钻,逃命去了。
天已大亮,城外也已经尸横遍野,但这次多数是倭寇的尸首。零星的厮杀还在进行,正如一把大火后散乱的火星,一苒接一苒地不断熄灭着。
唯有一处,喊杀声和惨叫声,久久不能停息。众多士兵冲上前去,却纷纷在凄厉的叫声中血溅三尺。被困在中心的是两个凶狠的倭寇,他们披头散发,那两双眼睛皆散发出困兽般的光芒,那是一种恐惧和凶残并存的眼神。他们的刀很锋利,冲上来的明军一个接一个地死在刀锋之下,便是那些一路跟随的江湖侠客,也难以招架几个回合,个个死于非命。
“闪开!”一声大喝,气壮山河。只见那位三十开外的虬髯大将,着一身乌金细鳞甲,手舞大刀,拍马而来。待接近二倭寇,却是将马一领,马竟腾空而起,而那大刀,正以泰山压顶之势,照着倭寇的头顶砍去。两个倭寇同时将身一矮,正好从马腹下面躲过,其中一个倭寇将“西瓜刀”一掠,刀尖从马腹划过。马在空中发出一声悲惨的嘶鸣,带着那将军摔出三丈之远。
“邓守备!”周围的士兵大惊失色。这大将正是南京守备邓子龙!
邓子龙爬起身来,扭头看看边上的爱马,却见马腹已被剖开,而流出来的,可不仅仅是鲜血……
“哎呀!”邓子龙心痛之极,霎时眼泪纵横,这马与他相随十多年,视如战友,不想竟死在此地!他将偃月刀倒拖于地,双眼如火,似乎要将眼前两个贼人焚烧得一干二净。
那两个蓬头散发的倭寇并肩齐上,向邓子龙发难。
“来得好!”邓子龙又一声大喝,刀身合一,把数十年淫浸其中的刀法悉数亮出,撩、劈、砍、削、斩、抹、挑,诺大一口偃月刀在他手中翻舞不息。一开始,那两个倭寇并不硬接,只管闪躲。转眼四十余招过后,毕竟舞动大刀是个体力活,渐渐力气不支,刀法也慢了下来。两个倭寇看准机会,转守为攻,那两柄倭刀,刀刀阴狠命致,邓子龙顿时险象环生。
危急时刻,一个青年飞闪过来,长剑一横,那卷起的剑刃架住了那两柄同时砍下的倭刀。两个倭寇同时后退几步,只感觉虎口一阵灼热。
那青年将剑往前一指,却是对刚刚被他救下的邓子龙道:“将军少歇,待罗暂取这二贼狗命。”
“好哇,你就是罗暂!我要你的命!”一个倭寇用嘶哑的声音吼叫道,又对边上的同伙道,“田下君,你在边上先看着,我渡边平要和他决一死战!”
那两家伙,正是带着众倭寇无恶不作的渡边平和田下义隆!
罗暂轻蔑地望着他们,嗤笑一声:“想决斗!你还不配。你们一起上吧!”未及对方反应,便已仗剑迎上前去,一招“奔雷万里”,正是刚刚悟出的落雷剑术。
那剑含着辛热的气劲,挑向渡边平,渡边平仓惶之下,举刀搁挡,罗暂的剑却又偏偏从眼前一掠,刺向了田下义隆。
田下义隆虽有准备,仍难免心中忌惮,略一呆滞,手腕早已被剑尖挑个正着,挡的一声,倭刀落地。罗暂飞起一脚,却把那田下义隆踢出数米。
边上的军士早已咬牙切齿地等在哪里,一时间,众刀齐下,把个田下义隆剁为肉泥。一世倭贼,害人无数,但终究天数难逃,不得不偿还自己欠下的累累血债。
渡边平心中一哆嗦,但也来不及再看边上,因为此时罗暂的剑又转身从身侧削了过来。渡边平一刀接过,又觉手掌一烫,差点将刀落下。这是什么剑术!他不禁更加慌张,因为他听说过,正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竟将高深莫测的紫衣忍者石川靖融给杀了。如今一个照面,果然不可小看。
渡边平咬紧牙关,一长声怪叫,使出看家本领,举刀照罗暂面门劈来。“横刀流”刀法似曾相识,罗暂并不硬接,一个转身,闪过刀锋,手中长剑趁势一撩,其剑快如闪电,用的正是“落雷神掌”中的最快一招——追云逐电!“绝影”状态下的追云逐电,融于剑术之中,同样快若幻影!
渡边平刚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