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救?!”
罗暂连忙劝住,说道:“刘大哥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先听他讲完。”
刘贤点点头,继续道:“杭州被围已有二十天,而我们呆在登州竟然一无所知,料想杭州城已被围得水泄不通,无法送出情报。三位家人对罗府忠心不二,但不懂武艺,去了也帮不上忙,反倒枉送性命,不如叫他们骑快马奔走各府,请求援兵。”
刘雄不屑道:“那官府的兵管用,倭狗也不会杀进杭州了!”
刘贤脸色一变,将手往桌上一按,愠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饶舌!”
刘雄嘴角一呶,看上去虽有不服,倒也不敢再还嘴。
“寄希望于没有谱的官兵效果确实不大,但我以为刘贤大哥说得也有道理,就让那三个家人去寻官府,唉,聊胜于无吧!便是得不到援兵,我们也没什么损失的。”罗暂打破了尴尬,话锋一转,“不过,这倒也提醒了我,你们送我来登州,顺风顺水。现在回去,自然速度会慢数倍。不如舍了水路,直接从旱路奔向杭州,一路上注意造势,争取沿途豪杰相助。”
“招啊!”刘雄将大腿一拍,叫道:“我听师父常说,江湖上各路豪杰对我们罗家历来交口称赞,再凭咱师父‘九霄雷神’的名头,一定会有不少好汉帮忙。”
“你这会倒说句人话了!”刘贤的脸色好看不少。
李华梅也插言道:“罗大哥说得不错,好汉们听说要打倭寇,一定会出头的!”
罗暂从座上站起,说道:“那就这样。麻烦刘大哥去叫那三人过来,我即刻修书,让他们去求救官府。”
“我去叫!”不等刘贤答应,刘雄便离开座位,劈头冲出门去。
“这刘二哥的性子也真急。”李华梅笑道,将焦点迎到杭州问题后,她对李时珍去世的伤痛也冲淡了不少。
刘贤听了,却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罗暂忽又道:“他去倒好,我正有一事与刘大哥相商。”
“少爷请说。”
罗暂道:“那三个家人固然忠诚不二,但以他们的身份去找官府,恐怕连一丝希望也没有。我想,这事得由刘大哥亲自出马,以刘大哥的身手与机谋,或许真能有意外之喜。”
“这……”刘贤思虑片刻,恭身道:“少爷,我向来与少爷形影不离,就让你们三个人前往杭州,委实放心不下。”
罗暂昂然道:“不必担忧,我们三人都会武艺,料无大碍。”
刘贤见罗暂决心已定,虽感不妥,却也不便多言,只得说道:“如此,在下定当竭尽全力,好歹搬一支救兵过来。”
“如此甚好,不管结果如何,你只需尽快赶到杭州与我们会合,又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呢?”
“是!”
罗暂不再言语,转身拿出笔墨纸砚,开始写“求救信”。
望着罗暂奋笔疾书的身形,刘贤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位少爷似乎在一夜之间变得沉稳干练多了。
这时,三位家人也由刘雄带了过来。
“怎么这么慢?”罗暂头也不抬,一边书写,一边说道。
“这三个家伙……”刘雄想要说什么,却被刘贤捅了一下,立刻乖乖住口。
这一切,却逃不过罗暂的眼睛。他知道,大家都是仆人,刘雄只要不动粗,人家是不大听他这个小字辈的。
那三人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各自深深一揖,向罗暂问好。
“我已无碍。”罗暂淡淡道,“大家不必多礼,事情我已安排好。一路上由刘贤带着,你们只要听他吩咐就行了。”
“是!”三人齐声作答,在边上站定。
罗暂又望着老家人罗吉,正色道:“罗吉,你在罗家辈份老,但此次事关罗府一家存亡,切不可倚老卖老,坏我大事。”
老家人罗吉一楞,却又马上噤若寒蝉,点头称是。心中盘算道:这少爷经历一场大难,却是跟老爷一样辣手了。只是叫我听刘贤的,实在太便宜了这个小崽子了。
他正心中不平着,却又听罗暂道:“你们也许不知,我已与刘贤、刘雄两位哥哥结为兄弟了,所以,你们以后也要叫他们少爷。”
“少爷!”刘贤惊愕道。
而一边的刘雄早已将五官张得不能再大,哪还说得出话来。当然,那三位家人更是心头一震,马上改用尊崇的目光投向刘家兄弟。
“两位义兄怎么还以少爷相称,要让别人笑话的。”罗暂冷冷道。
刘贤听那语气,不敢多说,心道:哪有逼人家当哥哥的。
“哈哈!好!”却听刘雄暴笑道,“我早想叫你一声兄弟了,只是以前每叫一声,回去便让我哥关在屋中暴打一顿。嘿,这下可带劲了!哎哟!”
只见刘雄突然倒在地上,一块地砖裂成八瓣。原来是刘贤见他得意忘形,往他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
刘贤恨恨地望了一下赖在地上的刘雄,转身走到罗暂跟前,双手把住他的手腕,动情道:“兄……兄弟,我一定及时赶到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