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不是已经被倭寇一刀捅死了吗?
难道,又是一次重生?
老天,不要再作弄我了,每次都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亲人惨死,真是生不如死了。
罗暂的眼前出现起那一夜的惨状:那张屠夫般的魔鬼之脸,那把毒蛇般的倭刀,还有母亲惨死时那脸上所流露的忧虑……
罗暂终于睁开了眼睛,一缕阳光,刺痛他的双眸,也刺痛了他的心。
他的眼睛模糊了,眼前看到的也远不如记忆中的清晰。
罗暂开始小心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是一间不错的木屋。木墙、木顶,传来阵阵桐油的辛香,多么熟悉的感觉,让他一下子回忆起老家的一条条商船。罗暂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次,闻到的是另一种清香,好像山间的草药。
靠着他躺着的小床,有一个窗户,窗口洞开,阳光和清香味儿正是从这里透进来的。床对面,则是单门,门半开,外边垂着块布帘,前世有过的航海经历使他一眼认出,是块帆布。
这是什么地方?罗暂将手一撑,想要起身,却发现胸口传来一阵巨痛。
“呃!”他不禁唤出了声。
“哎呀,你终于醒了。”边上,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正一脸欢喜地望着自己。那少女正是李华梅。
“你是谁?”罗暂发现自己全身乏力,只能重新躺在床上,吃力地问着,并打量着眼前的姑娘。只感觉那姑娘长得比较清秀,又似乎在哪里见过。
说实话,罗暂之前没有广泛地接触女孩,尤其是年轻女子,所以他不敢轻易判断她是不是算作漂亮。再说,他现在也无心情去思考这些。
他关心的,只是女子的身份,他还要知道,这是哪?他更想知道,这一次,自己是被人救活的,还是又重生了。
“你别说话,我去叫爷爷来!”李华梅冲了出去。
“少爷!少爷!”在外屋苦苦等待的刘贤与刘雄却是再也憋不住了,立刻冲了进来。
“刘大哥,刘二哥!”罗暂一眼就认了出来,心中微微一定,道,“看来,这次我没有死成。”
“少爷,瞧你说的,难不成你死过一次?”刘雄欣喜之余,大大咧咧道。
罗暂心中苦笑:我心中的秘密,如果说给你们两个师兄听,还不吓死你们?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我母亲,后来救活了没?”
刘贤与刘雄一听,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他们都低下了头。罗暂见二人表情,知道没有奇迹发生,不由黯然地闭起了双眼。
忽然,一股戾气从胸中涌起,罗暂大叫一声,又昏了过去。
此时,李时珍正好赶了进来,正好看到这副光景,不由心中一怒:“叫你们不要来打扰他,你们不听!他一想起不堪的回忆,岂能受得了!”
二刘吓得面如土色,刘贤急道:“那,那可如何是好!还请神医救命!”
“行了,行了!你们都出去,他死不了,一会儿就能醒转。”李时珍不耐烦道。经过几个时辰的休息,李时珍似乎又恢复了一点元气,只不过看上去还是非常苍老。
二人听了,不敢再多言,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你也出去!”李时珍看了一眼边上的李华梅,淡淡地说道,大有一副“不循私情”的模样。
“哎!”李华梅应了一声,听话地返了回去。
李时珍缓缓地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年轻人啊,总是性急。”他就坐在床边那只小圆凳上,静静地等着眼前这位年轻人的醒转……
这次,罗暂只是受了点小刺激,再加上用脑过度,所以又晕了过去。没多久,他便又睁开了眼睛。
“罗暂,你可还认得老夫?”一张苍老的面容出现在罗暂眼前。
“您……您是李时珍……哦,李神医……可是你……”罗暂这才明白,自己为何还能活下来。但他没有想到,八年未见,这位神医老得这么快。他自然不知道,李时珍在七日之前,可并不是这样的。
“现在,我给你上药。”李时珍不愿让罗暂多说,立刻出手,一层一层地揭掉罗暂胸前的纱布。李时珍的手法非常精妙,罗暂竟然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疼痛。正在惊骇之时,只见李时珍又拿出一个小瓷瓶,揭开软木塞,慢慢地将瓶中的药粉敷到伤口处。
罗暂只觉得一阵阵热流从伤口处涌进胸膛,又慢慢地随着全身经脉到达身体的每一处,汗珠从额头漫出,进而全身都开始流汗。
“这,这是……八荒续灵散!”罗暂不由轻声说道。
“噫,你又知道?八荒续灵散是我两年前刚秘制出来的灵药,你如何得知?”
罗暂哼哼道:“八荒……续灵散,我有幸在一本书的秘篇中看到过,知道来之不易。”
“哼,不可能啊!难道先人与老夫的发明暗合?太不可思议了。”李时珍气哼哼地说道。但手中的药粉却依旧不紧不慢地均匀地撒着。
“这八荒续灵散以深海中千年血贝之珠为主药,在血蛤、首乌、冬虫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