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涵初心头一跳,几乎就要脱口问出“什么毒计”这四个字了,一想到他这时候的境况,急忙闭了嘴,支楞着耳朵偷听那三人谈话。
“什么毒计?”三角眼与精瘦汉子异口同声追问,脸上一副又惊又疑的表情。
江涵初聚精会神听着,越听心越惊,怒火越发高涨,双手止不住的颤抖,一张半边俊秀半边可怖的脸扭曲地很是骇人。
黑记脸神神秘秘地四下张望一番,压低声音说道:“原来这个东方烈日啊,是个断袖!他看上了江家那个美貌的五少爷,为了要留在五少爷身边,他便定下这条毒计,故意要他妹子去杀江家人,到时候他才好设法留在五少身边。”
“荒谬!杀了人家兄长,还想留在人家身边?这东方烈日脑子叫驴踢了吧!”三角眼冷笑连连。
“我听说呀,这江家有个什么大秘密,东方烈日不知怎的知道了这个秘密,正好用这个来要挟江家。”黑记脸皱眉,两手一摊,道,“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
“兄台这些消息是从何而得?”江涵初终于坐不住了,沉声向黑记脸问道。
“我有个把弟,是梅花赌坊的常客,跟江家那位五少爷赌过几场,这些事就是他告诉我的。”黑记脸一副高傲的样子。
“令弟又是如何得知?”江涵初虽这么问,心中却已信了七分。
“我那个把弟有几次碰见江家那个五少爷跟东方烈日在一起,那东方烈日对他亲昵得紧,看着他的眼神柔得简直能滴出水来,你说,他不是断袖是什么?”黑记脸笑得十分猥琐,腆着脸道,“我那个把弟说啊,江家那个五少爷长得水水嫩嫩的,比窑子里的姑娘还美上三分哪!”
江涵初听他这么说江涵飞,立时怒不可遏,剑眉倒竖,喝道:“嘴里放干净点!”
黑记脸不乐意了,高声喝道:“喂,老子好心给你讲解,你小子怎的如此不领情!”
精瘦汉子上下打量江涵初一番,眉头皱了又皱,拉拉黑记脸的袖子,低声道:“听说江家四少爷本来是个很俊的少年,后来脸被人给毁了,此人……”
三角眼一脸恍然大悟,道:“你……阁下……可是?”
黑记脸容色一变,饭也不吃了,拉着二人,连声道:“走,快走!”
江涵初也不拦他们,又坐回位子上,有一口没一口吃着刚送上来的饭菜。
刚才的消息实在使他太震惊了!
他本就在怀疑,二哥是东方明月杀的,大哥亲眼所见,这是错不了的,但东方明月的武功诚如那黑记脸所言,勉强算个三流高手,与他还有不小的差距,大哥双腿虽废,行动不便,但内功在他们兄弟中是最强的,没道理会伤在东方明月手中,而二哥,他虽断了一臂,但东方明月也不可能那么轻松就杀了他。
他仔细问过大哥,大哥已废了东方明月左腕,那时她虽是全力一剑掷出去,而二哥又趴着,但以二哥的身手,不至于躲不开,更不可能连动都没动一下就给一剑穿心,而舒适本在车中睡觉,好端端怎会跑到车底下去了?事后车夫也不见了,若车夫被人杀了灭口,那么为何找不到尸身?东方明月一人绝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办这么多事。
至于东方烈日,洛阳城伤他那一掌虽重,但还不至于有能耐在大哥二哥眼皮子底下将舒适弄到车底,但大哥说东方明月的左手剑十分厉害,想来东方烈日是有所保留了。
是不是东方烈日在暗中杀害了江涵影,江涵初拿不准,但他拿得准东方烈日对江涵飞绝没安什么好心。东方烈日拼了命救江涵飞,一听说东方明月跑了,立即上岳阳查探江涵飞有无损伤,如此殷勤,必有所图。
起先江涵初只知道江涵飞爱上了厉翩然,后来出了东方明月下毒行刺之事,东方烈日便离开了江家,他也没往深里想,再后来二哥身亡,只顾着悲伤愤恨,更没想到这些儿女情长之事,江涵飞跟着风萧萧阿星离开岳阳,他又想到了他二人身上,自始至终忽略了东方烈日。
东方烈日几次对江涵飞下杀手,江涵初本对他十分憎恨,加上东方明月老是缠着他,他更是烦得要命,“东方”二字在他心中简直成了禁忌。但经那黑记脸一说,联想到东方烈日待江涵飞的情谊,由不得他不信。
东方烈日早就知道江涵飞是女儿身,他要喜欢上江涵飞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江涵飞天真娇美,又与他共过患难,患难不但可以见真情,还可以生真情,江涵飞不就是因为厉翩然救了她一次而对他付出芳心的么?
厉翩然为了得到江涵飞可以不择手段,东方明月因爱生恨可以对江家人痛下杀手,东方烈日为何不能这么做?
江涵初唯一想不通的,就是东方家欠了江家一条人命,要怎样才能留在江涵飞身边。他虽知道江家的秘密,但若他当真喜欢江涵飞,便绝不会以这个秘密来威胁江家,一旦江涵飞身份被揭,十八年前围攻幽冥教的门派必定不会放过江涵飞,东方烈日能耐再大,只凭一个天云寨也绝保不住她。
江涵初越想越乱,他实在理不出个头绪来,先前的猜测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