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舒姐姐。我肚子忽然很不舒服。我去方便一下。”听得那话声。心中一凛。找个借口便走。
她一身红衣原是极其醒目。便是低着头从楼梯下去也难以不引起來人注意。好在二楼乃是雅座。各副座头之间隔着屏风。她躲在屏风后头。听得來人上了楼。觑个空子便溜了下去。
楼梯上的人上來了。舒适一看。险些叫出來。原來來人正是江涵秋与江涵影。那脚步声异常沉闷。乃是因为江涵秋坐在轮椅上。江涵影将那轮椅扛着走上來的。
舒适惊喜交加。立起身來。红着脸颊柔柔唤道:“大哥。二哥。”
“舒适。你在这儿。”江涵秋低叫一声。江涵影已将轮椅放下。上前挪开屏风。江涵秋推动轮椅进去。三人都坐下了。桌上摆着两个茶杯。杯中茶水还微微冒着烟。
“你有同伴。”江涵影眉头一皱。这个表妹生性羞涩。怎会同旁人一道在酒楼喝茶。
“是一个叫做珠儿的姑娘。”舒适抿嘴一笑。道。“是四哥的情人呢。”
江涵初的情人。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事不大对头。江涵初什么时候有情人了。江涵影转念一想。问道:“那人是什么样子的。”
“那姑娘身材高挑。穿一身红衣。性子很豪爽。她好像是同四哥吵了嘴。我们说好的一道去岳阳。”舒适抿着嘴直笑。“她刚刚说肚子不舒服。一会儿就回來了。”
身材高挑。一身红衣。这不是东方明月又能是谁。东方烈日曾说过她逃走了。难道她竟竟跑到了开封。正巧遇见了舒适。
江涵影越想越不对。皱眉道:“你是在何处遇见这位‘珠儿’姑娘的。”
“洛阳城外。我遇见她时。她正喝闷酒。醉得一塌糊涂。我听到她反复念四哥的名字。才知道她是四哥的情人。”
“她不是四弟的情人。她是江家的仇人。”江涵影沉声说道。满面怒容。暗暗攥起了拳头。
“仇人。”舒适大惊。这极讨她欢心的姑娘竟是江家的仇人。
“她不叫什么珠儿。她叫东方明月。是西南天云寨二当家。她曾害过飞儿两次。”江涵秋接道。哼了一声。“这女人当真是阴魂不散。她跟着你必然沒安什么好心。“
舒适喃喃道:“不会吧。我看她人很好。不像坏人呀。”话虽如此。她心中也是突突直跳。那“珠儿”若真是江家的仇人。这么处心积虑跟着她必然有所图谋。但她生性单纯。却不知她图的什么。
江涵秋暗自纳罕。东方明月去洛阳做什么。
她虽是烈日堂主之女。但东方烈日与厉翩然一战之下两败俱伤。她來洛阳断不会是为了厉家。难道她只是无意间來此。恰巧遇见了舒适。
但若说她并非刻意去洛阳。那么她又为何跟着舒适从洛阳來到开封。她來开封又是为了什么。
江涵秋想不通。索性不再猜测下去。既然她來了。他们小心些总是沒错。东方明月本身沒什么大不了的。他们完全对付得了。
东方明月沒想到江家人那么快就找來了。她还沒等到厉翩然。却先等到了江涵秋与江涵影。这两个人虽然都是残废。但毕竟不是她一人之力所能对付得了的。她借口腹痛出了酒楼。随即进了对面一家茶馆盯着这边的动静。
这是个好机会。來的是两个残废。这两个残废虽不好对付。比起江家其他人总是相对薄弱的一环。
东方明月桀桀一笑。露出森森白牙。一张原本有几分风致的脸有些扭曲。不能力敌。她还不能智取么。
江涵秋三人简单交谈了一阵。用了些酒饭。便要立即回程。舒适犹盯着楼梯口。美艳的小脸上布满期待之情。
她太善良。因此愿意相信别人也是善良的。她接受不了这个共处好几日的妹子是坏人。是处心积虑接近她的江家仇人。
“别看了。她不会回來的。那女人心如蛇蝎。好在她沒对你下手。”江涵秋淡淡说道。轻叹一声。“好人总是吃亏。飞儿对她那样好。她还想要飞儿的命。你今后若是见着她。千万要离她远点。”
舒适听他话中悲哀无奈。也跟着感伤起來。默默跟着二人下楼。
“你在洛阳沒碰着三弟么。”江涵影问道。若舒适到了洛阳。江涵雁怎会找不到她。他早就接到舒适失踪的消息了。
“沒有。我和……只在洛阳过了一夜。次日一早就向东走了。”舒适本來想说“珠儿”。突然想起“珠儿”乃是江家的仇人。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向东做什么。”江涵影不解。问道。“据我所知。你并沒什么亲戚在东边。往东走去投奔谁。”
舒适垂首答道:“我原本想去岳阳。但她说直走要经过襄阳。怕落在我爹他们手中。因此我们便兜了个圈子。”
兜圈子。这圈子兜得可真不小呢。
江涵影暗暗忖道:舒适太天真。太过轻信。将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东方明月对江家的了解虽不算多。但襄阳舒家与江家的关系还是知道的。她跟着舒适。必然不怀好意。那么她建议舒适绕道又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