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作伴,旅途自然轻松愉快得多,舒适现在就很愉快,这位明月姑娘性子和善,说话动听,心思又细腻,十分合她心意,
有明月作伴,她顿时沒了天涯孤旅之感,只觉得这娇俏可人的姑娘如同妹妹一般惹人疼爱,也越发坚定了到江家之后为她跟江涵初说和的心思,
轻松愉快的当然不会是东方明月,她满心里想着怎么报复江家,怎么利用舒适将江涵初引出來,怎么打击江家那几个讨厌鬼,又要讨好舒适,还要提防她看出什么不对劲,实在是绷紧了心弦,哪会有一丝一毫愉悦,
二人共骑进了洛阳城,东方明月带舒适买了马,先在客栈中安歇一阵,打算到次日在南下岳阳,舒适本就是个沒什么主见之人,加上东方明月很是得她欢心,便将一切事宜交由她全权安排,
是夜刚打罢二更,东方明月着一身夜行衣悄然离了客栈,直奔城中而去,
城中是厉家,长河镖局厉家,
东方明月去厉家做什么,那日江边一战,她伤在阿星手中,关帝庙中东方烈日与厉翩然两败俱伤,她为何要來长河镖局,
东方明月直奔厉府而去,她自知凭她那点微末道行连厉家的门槛都跨不进去,索性光明正大登门求见,
厉翩然竟不在家中,这是她万万沒料到的,
厉翩然身受重伤,便是养好了伤,最近也沒听说厉家发生了什么大事,而厉二公子并未出门保镖,那么他会去哪儿呢,
东方明月并不关心他会去哪儿,她只知道自己的计划需要帮助,她留了封短信,托厉震天交给厉翩然便告辞了,
盛夏的夜风沒了暑意,吹在身上凉丝丝的很舒服,东方明月不想太早回去,脚下慢悠悠走着,暗暗想着不足为外人道的心思,
“你不是爱她么,你不是要娶她么,呵呵,厉翩然也爱她,也想娶她,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不能保得住她,”东方明月眸光转冷,这个念头一升起來就再也无法压制,她千方百计摆脱了烈日,当下便快马加鞭赶往洛阳,
厉翩然对江涵飞志在必得,她何不与厉翩然联合,各取所需,沒想到在洛阳城外遇到了舒适,正好可用舒适做个引子,将江家人引出來,有了厉翩然的帮助,江涵飞在劫难逃,
厉翩然与江涵飞的情感纠葛她虽不清楚,但那日洛阳所见加上江边之战,以及后來关帝庙之事,无不昭示着他对江涵飞的强烈渴望,江涵飞一旦落入他手,再想安然无恙的脱身简直无异于痴人说梦,
寂静的长街,微凉的夜风,东方明月兀自出神,蓦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一阵风般驰过,消失在长街那头,
“三更半夜纵马长街,如此行色匆匆,家里死了人,急着奔丧么,”被马蹄声扰乱了思绪,东方明月破口大骂,悻悻然转回客栈,
舒适想是累得很了,睡得十分酣甜,东方明月这一进一出,她丝毫沒有察觉,东方明月在舒适屋外驻足听了片刻,屋子里静悄悄的沒一丝响动,她脸上现出一丝诡异笑容,这才悄悄推开自己房门,
次日清晨,二人趁着晨间日头不太毒辣之时上路,径自向东南走,
依着舒适,本是要之下岳阳,但东方明月却说直下岳阳势必得经过襄阳,襄阳舒家财雄势大,人脉广阔,若要路过襄阳,只怕十有**便会落在舒家人手中,而她二人都沒什么惊人艺业,一旦被人发现行踪,多半讨不了好,
舒适本就是个沒什么主意之人,东方明月怎么说她便怎么听,加上东方明月曲意逢迎,她心中早将东方明月当成妹子一般看待,哪里想到这笑脸相迎的少女其实心怀鬼胎,
舒适是养在深闺的娇小姐,平素足不出户,尤其生母亡故后,继母待她颇为冷淡苛刻,她更是养成了畏缩怯懦的性子,每日里安安静静待在闺房中抚琴弄花,做做女工,于江湖见闻可说匮乏之极,
那东方明月却是山寨出身,乃是个强盗头子,剪径劫道的沒本钱买卖做了好几桩,对江湖上的奇闻异事所知甚多,此刻挑些惊险有趣之事说与舒适听,直把这位文静娇柔的弱女子静的一愣一愣,打心底里羡慕她自由自在毫无拘束,又敬佩她胆量大经历奇,向來懦弱的舒适心中竟也有了三分豪气,
数日之后,二人來开封,开封乃是古都,极为富庶,比襄阳要繁荣得多,更别说地处川西南的天云寨,开封城中很是热闹,店铺林立,货物琳琅,行人熙來攘往,商家叫卖吆喝,
二人在店中寄了马,用些饭食,携着手上街赏玩,
女儿家自然爱胭脂水粉珠宝首饰,二人携着手进了一家珠宝铺子,那铺子叫做“珍宝轩”,是开封城中有名的老字号,
“这钗子多少银子,”听到这个声音,东方明月顿感头皮发麻,跨进店门的右脚犹自提着不敢落下,舒适却已迈着细碎的步子走了进去,
东方明月硬着头皮向柜台看去,只见一个蓝衫少年手中拿着一支珠钗,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东方明月心里噗噗直跳,这蓝衫少年正是那日江边伤她的阿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