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明月焦躁不安。冰魂玉魄比她更提心吊胆。何时下手她说了算。冰魂玉魄完全处于被动状态。
江涵飞的房间边上就是江涵初。有人在。暗害江涵飞的人未必敢下手。那人下毒不成。绝不会笨到再使同样的手段。怎生创造个好机会给那人呢。
刚刚入夜。江涵秋便害起病來。整个院子里连主子带丫环。个个上吐下泻。折腾得鸡犬不宁。
江涵秋那边出了事。他几人兄弟情深。自然赶着过去。唯独江涵飞。晚膳吃过后身子困倦。早早睡下了。也就沒人叫她。
众人走后不多时。便有一个全身黑衣黑巾蒙面之人潜进江涵飞房里。正是东方明月。房里灯火未歇。照得江涵飞一张红扑扑的脸蛋更显娇慵之态。
东方明月恨极了她。更不多话。大步上前举刀便砍。她的兵刃本是长剑。未防被人查出破绽。她从柴房顺了一把砍柴刀來。
砍柴刀背厚刃利。刀身又重。她全力一刀下去。莫说是娇娇弱弱的江涵飞。便是一头牛也要给砍得筋断骨折了。
砍柴刀猛然落下。睡梦中的江涵飞自然无可避挡。眼见一刀当头而落。这个夺了自己心爱的情郎。又害得自己受兄长打骂的大仇人立时便要血溅当地一命呜呼。东方明月心中泛起一股恶毒的快意。嘿嘿冷笑。道:“去死吧。”
东方明月这一声“去死吧”声音虽低。却透着彻骨寒意。猛听得一声:“不知悔改。死有余辜。”
随着话声飞來一物。咚的一声撞在刀上。东方明月只觉得一股大力自刀上传來。震得她整条手臂酸软无力。再也拿捏不住。砍柴刀一脱手。直直照江涵飞胸腹落下。
这一记虽不是她全力砍出。但若落在江涵飞身上。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这时斜刺里扑來一个人影。正是冰魂。她竟不去接刀。在间不容发的关头伏在了江涵飞胸前。砍刀落在她背上。砍出一道浅浅的口子。立时鲜血汩汩流出。
玉魄一甩手。大声叫道:“來人呀。救命呀。杀人啦。快來人哪。”
东方明月知道中了招。正要脱身。突觉膝上一麻。两条腿竟抬不起來了。
她可不知道这一切是两个年纪比她还小的丫环捣的鬼。只当是她哥哥暗中跟她作对。怒骂道:“东方烈日。我跟你断绝兄妹之情。”
且说那砸到砍柴刀上的东西。乃是一个上好青瓷茶杯。杯中还装着半盏冷水。茶盏撞到刀上却不碎裂。只是盏中冷水尽数泼在了江涵飞脸上。
她中的梦里销魂早就解了。今夜她早早睡下是因为冰魂给她下了一些**。那盏冷水泼在她脸上。正可使她早些醒來。
玉魄一阵大呼。很快丫环家丁传了话。将各人都请了來。江湖江海夫妇、江涵秋三兄弟。众人将江涵飞的屋子挤得严严实实。唯独不见东方烈日。
她见有人來。又暗中解了东方明月的穴道。她武功既高。又沒人疑心到她身上。丝毫沒露出破绽。
原來冰魂玉魄定计。要将害江涵飞的人引出來。但她俩乃是婢女身份。人微言轻不说。又不好自曝身份。既然沒人知道江涵飞是受人害了。她二人在找到凶手之前也不能多说什么。
哪知江涵飞身边总有人守着。二人迫不得已。便在江涵秋那儿动了些手脚。在茶水中下了些药。果然使得整个院子的人都害了病。
江涵初看到有个黑衣人站在江涵飞床前。玉魄泪流满面尖叫着“救命”。冰魂面如金纸气若游丝。急忙命人抬了冰魂去医治。扶起江涵飞仔细察看她可有损伤。江海江湖夫妇也纷纷上前查探。
江涵影见众人上前。便将注意力放在了黑衣人身上。冷笑着过去揭下她蒙面黑巾。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惊怒交加。喝道:“是你。”
江涵秋沉声道:“东方姑娘。你为何要害我五弟。”众人虽知江涵飞是女子。但十七年來大家都叫惯了。江涵飞仍是自称“本少爷”。他兄弟几个也称她为“五弟”。便是江山等人对外也称她为“舍侄”“犬子”“小儿”。
东方明月双目圆睁。一脸愤恨之色。道:“她该死。”
江涵影勃然变色。顺手抄起砍柴刀。喝道:“我先砍了你。”
“二弟。住手。”江涵秋大声喝止。江涵影愤然回头。道:“大哥。这女人蛇蝎心肠恩将仇报。饶她不得。”
“前日飞儿昏睡不醒。多半是她下了动了什么手脚。为防万一。先叫她交出解药。”江涵秋沉声道:“十七年前我既然能够为飞儿杀天机神算。今日你杀她。我岂会阻拦。”
江涵秋说这话时脸上除了愤怒再无一丝表情。他爱护江涵飞的心思与众兄弟一般无二。杀东方明月势在必行。丝毫沒有商量的余地。
“哈哈哈哈。梦里销魂无药可解。江涵初。你就等着为她收尸吧。”东方明月仰天长笑。双目之中充满怨毒。语声凄厉可怖。她虽感到江涵飞的毒很可能已解了。却仍说得无比恶毒。有心不教江家人好过。
众人闻言无不大惊失色。两位江夫人更是泪流满面。江涵影扬起砍柴刀。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