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少。五少。你在吗。”东方明月站在江涵飞门外。一边扣着房门。一边扬声喊道:“五少。你在吗。”
东方明月这么敲了一会儿。见沒人应答。料得江涵飞又出去鬼混了。转身要走。谁知这时候房门忽然开了。探出一个小脑袋。两条大辫子垂在肩上晃晃荡荡。正是冰魂。
冰魂上下打量东方明月一眼。眼里满是鄙夷不屑。但她只看一眼。立时便垂下头去。东方明月并沒有察觉到。
昨夜冰魂在房中伺候。东方明月与江涵初的对话她听了个一清二楚。她对明月本來就沒什么好感。此时更是不屑至极。但她素來稳重。也不去得罪明月。垂首道:“五少不在。”
“她去哪儿了。”东方明月问道。眼睛极快地四下打量一番五少园。这地方她虽來过。但却沒机会细细赏玩。只粗略知道房屋布局而已。
冰魂摇摇头道:“不知道。赌坊酒肆。青楼戏园。她总不外乎去这些地方。”
明月皱皱眉头。悻悻道:“那我晚会再來找她吧。”
却说江涵飞。这一大早的。她又去了哪儿。
原來自打江河带着江涵雁与青衣红袖走后。江海接了一趟镖出门了。江涵影伤愈后潜心练习左手剑。江涵初陪着他给他喂招。各人有各人的事。唯一的闲人就是她跟江涵秋了。
只是江涵秋颓废无趣。极少同她玩乐。她只好自个儿找乐子。一大早饭也不吃。拖着东方烈日便上了街。
“五少。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东方烈日盯着她剥壳笋子般的纤纤玉手。现在这只手正紧紧抓着他的手腕。她的手掌一半落在他袖管上。一半与他肌肤相接。她却浑然不觉。
东方烈日只觉得那手柔若无骨细腻温软。握在自己手腕上说不出的舒适。叫人直想将她的小手紧紧握在掌中。再也不放开。
东方烈日暗暗想道:寻常人家的女儿莫说捉男子手腕。平日里足不出户。便是见到男子一面。都会羞得抬不起头來。偏偏她与众不同。胆大任性。却又自然无比。丝毫不给人放荡轻浮之感。想來是自幼便被家人当男儿教养。十多年來又与男儿同吃同住。于男女之别看得极淡。
东方烈日再看她时。越发觉得她天真烂漫。自然纯净。沒有一丝一毫做作。怎么看怎么完美无暇。
他初次动情。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此时江涵飞种种胡作非为在他眼中都是万分惹人怜爱。全沒一丝不妥之处。
“去个好地方。”江涵飞故作神秘的眨眨眼。道:“去了你就知道啦。”
“你肚子不饿么。”东方烈日爱怜的笑笑。任由她拖着走。
“饿啊。所以要走快点啊。晚了可就來不及啦。”江涵飞不由分说摆摆手。催道:“别问啦。快走吧。”
就这么又走了约摸一刻钟。江涵飞笑嘻嘻道:“到啦。”
东方烈日抬头一看。原來江涵飞带他來到了一座小楼前。
这小楼好生华丽气派。楼作三层。红墙绿瓦。飞檐高翘。檐下挑着贝壳串成的风铃。随风摇荡。发出清脆的“叮咚”声。一抱粗的朱漆支柱上雕龙画凤。门前两座石狮子栩栩如生。
楼头众多貌美女子身披轻纱。眼波流转。媚态横生。一声声“大爷”叫得人骨软筋酥心神摇荡。
东方烈日定睛一看。朱漆横匾上“挽春阁”三个烫金大字映入眼帘。立时惊得目瞪口呆。哭笑不得。道:“你、你是说这儿。”
“是啊。快走吧。再不进去就真晚啦。”江涵飞不由分说推着东方烈日便走进大堂。边走边大声嚷嚷:“妈妈。快去告诉冰凌姑娘。五少來瞧她啦。”
东方烈日听她这口气。那冰凌姑娘像是她的老相好。他对江家之事多多少少知道些。也听说过江涵飞“洞庭第一少”的名头。他初时有些不信。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能胡闹到什么地步。他对传言很是不以为然。沒想到江涵飞竟当真带着他逛青楼。
东方烈日从未进过这等烟花之地。虽是昂藏男子。被那脂粉堆一围绕。立时浑身上下说不出的别扭。东方烈日又好气又好笑。索性看看她到底能倒腾出什么事來。
浓妆艳抹的老鸨扭着腰肢迎上前來。一边与江涵飞调笑一边命人通知冰凌。
老鸨眉开眼笑。道:“哎呦喂。我还当五少有了新欢哩。竟狠心数月不來瞧咱冰凌姑娘。我的小祖宗。你可算來啦。冰凌这丫头呀。对五少你可真是……自你走后。她再不接客。每日里只是倚窗痴盼。本就娇弱的身子。这一來越发孱弱哩。”
江涵飞笑笑。随手掏出一锭银子。塞进老鸨手中。流里流气道:“妈妈说的是。是我的不是。我这就找冰凌去。”她口中说着。脚下一步不停。绕过老鸨径直向后院走去。
挽春阁从外看规模不大。内里却极宽广。前厅笙歌处处莺歌燕舞。后院却极是清净优雅。倒像是千金小姐的住处。
江涵飞拉着东方烈日七拐八绕。穿过一片花圃。又绕过一个小小池塘。钻进一片竹林中。时值盛夏。竹子枝叶繁茂。将朝阳尽数挡住。只在叶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