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厉翩然伤在东方烈日剑下。又受了江涵飞的刺激。又气又恨。怒极攻心。一口气上不來。晕死了过去。
厉翩然醒來时天色已发白。下了一场雨之后。天气不再那么炎热。空气湿润润的。带着一丝沁人心脾的凉意。
这样好的早晨。本该煮上一壶香茶。找个宁静的小院。赏赏花。逗逗鸟。好生惬意一番。
可厉翩然一点儿也不惬意。想想也是。被自己深爱的女主抛弃了。又受了重伤。半死不活的。换做你。你能高兴得起來么。
厉翩然心里胀满了恨意。仇恨如潮水一般拍打着他的心房。又如烈焰一般。燃烧着他的理智。他由身到心。每一分每一寸都在叫嚣着要报仇。他一心想着要报复江涵飞。决不能任由自己在这儿自生自灭。于是挣扎着坐起來运功疗伤。
他盘膝坐起。将丹田之气凝聚。缓缓引导真气游走全身筋络。待真气运行十二周天后收了势。捡起地上破碎的布条包扎了伤口。
他看到那油纸包还在。江涵飞只吃了半只烧鸡。馒头苹果还在。只是馒头已被人踩踏的不成样子。倒是苹果还完好无损。只是沾了些灰。
他将苹果擦了擦吃了起來。正吃着。突地一道黑影压在了头顶。
厉翩然抬头一看。原來是一个黑衣蒙面人。身材矮小瘦弱。两只眼睛很有神。正盯着自己看。厉翩然注意到黑衣人瞳孔忽的收缩了一下。显然吃了一惊。又带着些说不出來的意思。
黑衣人看到厉翩然胸口的伤。瞳孔缩的更紧了。像是在皱眉。在他面前來回踱了几步。忽的抓住厉翩然手腕探了探。随即出手如风。连连点了他好几个大穴。伸掌抵在他后心。将一股极为柔和的真气缓缓注入他体内。又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些粉末洒在厉翩然伤口上。一言不发地走了。
厉翩然很是诧异。那人是谁。为何要救他。救了他却又一言不发便走了。眼神惊讶中带着不解。又有一点儿无奈。还有一些看不出來的含义。很深沉很复杂。
那人能站在他面前不被他察觉。武功明显很高。厉翩然想了又想。实在想不起來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过这么一个身材矮小的高手。
厉翩然下意识啃着苹果。紧皱双眉苦苦思索那黑衣人的身份。眼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地上。地上有灰。黑衣人走过。地面上留下一串又轻又小的脚印。
脚印好小。至多不过五寸。正常男子的脚不可能那么小。原來那黑衣人是女子。
厉翩然更加疑惑了。什么女子有这样高强的武功呢。
江湖中武功高强的女子是有几个。但是会跑到这儿來救他的可就几乎沒有了。尤其那女子看他的眼神不像是看陌生人。他可以断定这女子认识他。只是他却想不起來他认识的女子中有谁有那么高的武功。又会在这个时候來这个地方。
厉翩然敷了药。又在庙中休息了好一阵子。这才强打起精神上路。他本是要将江涵飞送回岳阳。现在江涵飞跟着东方烈日走了。他的计划也不得不改变。
江涵飞弃他而去。他怀恨在心。发誓要报复她。他身上的伤口每疼痛一下。他的恨意便增强一份。他的血每多流一滴。他的怒火便上涌三分。
厉翩然名字虽叫做“翩然”。为人却沒有一丝翩然如仙的风范。他为了复教。不惜只身犯险潜入岳阳接近江家。
那日江涵飞垂死之际。他本來打算袖手旁观。要不是认出是她。他绝不会插手。为了得到江涵飞。他更是不择手段。由此看來。厉翩然实在是个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人。
这样的人要是恨上了什么人。那人除了接受报复还能做什么。
厉翩然会怎样报复江涵飞。
江涵飞能承受得起厉翩然的报复吗。
谁也不知道。就连厉翩然也不知道。他心中强烈呼喊着要报复。只是具体怎样报复。报复的强度如何。他自己也沒底。
对于江涵飞。他是又爱又恨。他当然不会将江涵飞一刀杀了。他虽然要报复江涵飞的负心。却也不会不顾幽冥教的覆教之仇。江涵飞是他最敬爱的琼花娘娘唯一的爱女。他自然不会直接伤害江涵飞。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不会杀江涵飞。那要怎样报复才能消了他心头的恨意呢。
他走一程歇一程。满脑子都是江涵飞绝情的话语与充满恨意的神情。交织着她对东方烈日焦急不安的关怀。他越想越恨。越想越悲苦伤怀。仿佛全天下都负了他。就连当空烈日都亏欠他似的。
烈日晒得他口干舌燥全身无力。更惹得他怒气上涌。许是重伤之下心智糊涂了。竟对着此烈日骂起了彼烈日。但听得一声声嘶哑阴狠的“贼东方”“贼烈日”。厉翩然目眦欲裂。额头上青筋暴起。拄着长刀的手臂不住颤抖。心情激荡到了极点。
蓦地。厉翩然怒极攻心。“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淤血。直挺挺倒在了大太阳底下。
黑衣人不知从哪儿闪了出來。看着倒在地上的厉翩然。冷哼一声。似乎有些厌恶。皱着眉头将一颗丹药塞进了厉翩然嘴里。自腰畔取下水壶。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