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进了一家客栈,坐在上房的桌子边时,厉翩然才发现江涵飞双眼红通通的像只兔子,这才发现她哭过了。
厉翩然来是想让她好好吃顿饭,再好好睡一觉,明天再送她回去,此刻看到她肿成核桃的眼睛,也顾不得吃饭了,急忙问道:“飞儿,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江涵飞怒瞪他一眼,赌气道:“厉公子,我跟你不熟,别叫得那么亲热!”
厉翩然哭笑不得,知道她在生气,却不知道她气什么,想了好一阵子,才试探道:“你可是怪我没能早些救出你,害你受苦了?”
“谁要你来救我了!你有那么好心?”江涵飞不屑道:“你不杀我就阿弥陀佛了!”
“我怎么会杀你!”厉翩然也有些恼了,江涵飞这话无异于在他头上狠狠浇了一盆凉水,想着让她平静一些,便吩咐了小二送上些她爱吃的,转过一边坐着,也不理她。
江涵飞看他不说话,她也不吭声,二人相对坐着,都跟个闷葫芦似的。半晌,江涵飞又开始掉眼泪,厉翩然这才坐不住了,急道:“你哭什么?说呀!”
“你怎么会来找我?”江涵飞泪眼朦胧,不住伸手揉眼睛,哭得久了眼睛疼得要命,她忍不住去揉,谁知越揉越疼,更是烦闷得要命,眼泪掉的更凶了。
“你把我家人怎么样了?”江涵飞委屈万分,红肿着两眼看着他,厉翩然虽气,心中到底不忍,叹道:“没有,我怎么会把你家人怎样!”
“真的?”江涵飞不信,偏着头斜睨他。
“真的!”厉翩然看着那眼神就火大,那眼神里的怀疑丝毫不加掩饰,他现在在她面前已经毫无信誉可言了。
“奇怪了,那你怎么会来找我?”江涵飞不解,皱着眉头小声嘀咕着,有些埋怨江涵初,他又将她弄丢了还没有找到她。
“你爹知道你不见了,以为是我们将你劫走了,打上门来,还废了我大哥的手脚。”厉翩然说着,眼中一片平静,好像被砍断手脚的根本不是他大哥,而是与他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真的?太好了!”江涵飞欢呼,“厉大鬼早该遭到报应了!”江涵飞一听到伤了二哥三哥的厉安然被废了,一时得意忘形,忍不住叫了出来。
小二很快送上饭菜,连日来东方兄妹带着她东奔西跑,再加上害怕,她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现在知道家人没事,看到一桌子喜欢吃的菜,放宽了心大快朵颐起来,把厉翩然完全忽略了。
厉翩然看她吃得香甜,心中一痛,这么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得饿了多少天!该死的东方烈日!早知道刚才就杀了他好了!
江涵飞吃饱喝足,舒服地躺在椅子里,一抬头看到厉翩然还在她身边坐着,皱了皱眉头,不满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飞儿……”厉翩然刚一开口就被江涵飞冷冷打断:“厉公子,方便的话请给我哥哥带个信,叫他来接我,多谢了。”
“飞儿!”厉翩然轻斥,口气有些严厉,道:“别这样同我说话!”
江涵飞别过脸去,幽幽叹道:“何必呢?已经这样了……你不该来。”
“飞儿!”厉翩然双手捧着她的脸,感觉到脸颊湿润微凉,将她的脸转过来,才发现她又在掉眼泪了。他伸衣袖轻轻给她擦擦眼泪,柔声道:“飞儿,我先时不知道你就是小公主,否则我无论如何不会对付江家。”
“小公主?那个少年也叫我小公主,为什么?”江涵飞皱眉,她是江南镖局的五少爷,怎么会是什么小公主?她老子又不是皇帝!
“你是幽冥教主与琼花娘娘的遗孤,幽冥教的小公主。”厉翩然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你是我没过门的媳妇。”
初时江涵飞还是满脸不屑,一听他说什么“没过门的媳妇”,立马惊得瞪大了双眼,羞恼道:“你胡说什么!什么遗孤,什么媳妇!我是岳阳江家五少,哪个是你媳妇了!我爹娘活得好好的,你做什么说我是遗孤!”
“你不是江家人,你姓凌,你的父亲是威震天下的幽冥教主凌天,你的母亲是五毒教圣女幽冥教主夫人琼花娘娘,你是幽冥教的公主。”厉翩然声音很严肃,道:“你母亲亲口将你许给我的。”
“开什么玩笑,你认错人了!”江涵飞挥挥手,不耐烦道:“我姓江,我叫江涵飞,我不认得什么幽冥教主五毒圣女,我是江涵飞,八百里洞庭第一少的江涵飞!”
厉家父子筹划十七年,心心念念要报仇,厉翩然怎能容得她不承认!更何况她一旦承认了真实身份,也就等于承认了二人婚约,就冲着这一点,厉翩然也会想尽办法教她认账。
“你的确是幽冥教的小公主,你回岳阳问你伯父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了。”厉翩然捉着她赶苍蝇似的手,直视她不以为然的双眼,道:“我没骗你,你的确是凌教主之女,是我的未婚妻。”
“我管你什么零教主一教主呢!我爹姓江名海,是江南镖局的三镖头,我既不是什么小公主,更不是你那个什么见鬼的未婚妻!”江涵飞看他一副认真严肃的表情,心中有些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