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鹏似是有意难为江涵雁,未等他接过弓箭便将铜钱掷出。江涵雁毫不含糊,顺手抄起弓箭,弯弓搭箭,”嗖”的一箭便向那已有下降之势的铜钱射去。
台下哗然,这一箭射得如此匆忙,连瞄准都没有,如何能射中?有些听说过江家五少之人,已开始嗤笑这位江三少浪得虚名不过尔尔了。
“叮”得一声轻响,箭支直直射向半空,不多时力尽而落,羽箭掉落下来,江涵雁伸手抄住,箭头赫然穿进了钱眼之中。
江涵雁颇有些得意,将箭支递给祝鹏,朗声笑道:“承蒙前辈错爱,小子有幸赢得这第一阵。”
台下人俱被这一箭震住了,良久爆发出一阵潮水般的掌声与喝彩声。江涵雁仓促之间一箭正中钱眼,其射击手法之高明,技术之纯熟可见一斑。
祝鹏捋须朗笑,扬声道:“江三少艺业高明,赢得了这第一阵,便请江三少再现神功,试试我这第二阵!”
“还望前辈手下留情。”江涵雁垂首一礼,这祝鹏掷出铜钱的手法很是高明,怕是不好对付,江涵雁心中并无必胜的把握。
谁知话音一落,台后转出来一个大姑娘,冲着江涵雁一福身道:“还请江三少手下留情。”
江涵雁一愣,怎么这第二阵是与女子比试?仔细瞧这姑娘,约莫十七八岁,红衣红裤,红巾包头,一张素净的鹅蛋脸上未施脂粉,在这百来盏花灯的映照下显出一片朦朦胧胧的红色光晕,颇有几分动人的情致。
“这、这……”江涵雁愕然,正要说什么,那大姑娘已挥拳扑了上来,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力虽不甚强,劲却使得极巧。江涵雁一怔之下,竟挨了两拳,倒也颇有几分疼痛。那大姑娘脸上现出一种鄙夷之色,拳脚使得更急。
江涵雁看这姑娘来真格的,不得不出招相抗,本不打算伤了她,见她面上一片鄙夷,心中微微动了怒,将双足立在地上一动不动,右手背在背后,只以左手出招与姑娘对打。
却不料那姑娘也是个急脾气,见江涵雁如此轻慢于她,不由恼得小脸通红,拳脚齐出,狠狠向江涵雁身上招呼。
江涵雁四岁习武,已有二十个年头,少女年纪不过十七八,又是女子,气力不足,如何能是他的对手?不过是江涵雁让着她这才能支持这么长时候。
一个全力相搏,一个有意相让,数十招仍是不分胜负。江涵雁虽是火爆性子,却从不打女人,若不是这姑娘上来就打,他是万万不会与她比这一阵的。
五六十招后,少女一套拳法打完,仍是胜不了江涵雁,忽然一个轻巧纵身退后三步,跺了跺脚转身就从后台下去了。
祝鹏欢声大笑道:“江三少好功夫!便请江三少试试这第三阵!”
江涵雁尚未答话,忽然一道剑光飞来,一个青衣青裤青巾包头的大姑娘抱剑冲了过来,一言不发挺剑便刺,眨眼间便刺出了七剑。
好快的剑!江涵雁心中一凛,这姑娘剑法走的是轻灵的路子,飘忽无定,迅捷异常,逼得他连退七步,堪堪退到台边,若是再向后退一步便要跌下台去。
大姑娘收剑,傲然道:“方才你轻视我妹妹,轻辱我祝家拳,姑娘今日便教你见识见识我祝家剑!取兵刃,姑娘不屑占人便宜!”
好大的口气!江涵雁心中暗忖,这姑娘剑法确实已小有火候,不弱于江湖上一般剑手。偷眼打量一番,这姑娘与方才那姑娘长得有七分相像,年纪约莫二十岁上下,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
“如此便请姑娘赐教了。”江涵雁浅浅一笑,解下腰间长剑,却并不拔剑,只抓着剑身,斜斜指着那姑娘。
那姑娘一见江涵雁这么一副不将自己当回事的表情,心头火气,娇叱一声:“找死!”青锋一振,挽起朵朵剑花,劈头盖脸向江涵雁刺去。
江涵雁面上一派轻松,丝毫不当一回事,心中却是暗自吃惊,这姑娘的剑法使得很是有名家风范,威力实在不小。
看那姑娘剑势如虹,剑光连成一道光幕,江涵雁心中暗自叹息:这姑娘剑法不弱,可惜太过骄傲,容易受人激怒,如此一来,剑法中破绽便多了起来。
江涵雁并不急着打败她,他不认为堂堂七尺男儿打败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他只不过是想得到那棵珊瑚和夜明珠回家讨好那只螃蟹而已,所以他决定给这姑娘留几分面子,毕竟她的剑法在同龄女子中已可算上乘了。
没想到的是,不过区区三十六招,少女忽然收剑,亦是跺了跺脚,转身从后台下去了。
江涵雁愣在当场,真不愧是姐妹俩,长得像也就算了,性子亦是一般。江涵雁苦笑,冲着祝鹏道:“祝前辈,这……”
“小女主动认输,这一阵便是江三少胜了,金珠珊瑚俱是三少之物了。”祝鹏满意地捋须大笑。
江涵雁欢天喜地地过去捧起珊瑚,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赞叹:“真美!小霸王肯定喜欢!”
“小霸王?江三少可是要将这珊瑚送人么?”祝鹏两道浓眉皱了起来,清癯的面容上现出微微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