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涵影这才放心,心中却另起了疑惑,皱眉道:“既是如此,少寨主为何发难?”
风萧萧不悦道:“风某生平最恨男子对在下面容有什么龌龊想法,方才阁下那笑……因此……”风萧萧话虽未说出来,那意思却很是明显了:要不是你笑得那么猥琐,心中不知道起了什么龌龊想法,我才懒得理你呢!
江涵影一怔,风萧萧的意思他自然明白,只是、冤枉啊!遂摇头苦笑道:“在下对风少寨主实无半丝不敬,不过是突然想起了舍弟而已。”
“令弟?”风萧萧不解,“此话怎讲?”
“便是舍弟江涵飞。”想到那个调皮捣蛋干尽坏事的小霸王,江涵影脸上又有了笑意。
“人称‘八百里洞庭第一少’的江五少?”江家五位公子名字正是杜少陵名诗,又个个英俊潇洒,在江湖上的名声很是响亮。
江涵影听风萧萧这么说,心中免不了有些不快,所谓”八百里洞庭第一少”并不是说江涵飞有多厉害多能干,反而是讽刺之语。
江家五兄弟之所以在江湖上声名响,一是仗着江南镖局的势力,二是五人长相出类拔萃,三是在同辈之中江家四兄弟的功夫算是一流的,至于江涵飞,岳阳城无人不知这位“第一少”乃是个十足十的败家子,除了呼卢喝雉走马章台,就是在家中捣乱,与几位哥哥对着干,被江涵影禁足关柴房更是家常便饭。
“舍弟年幼,少寨主谬赞了。”江涵影冷冷回道,“只不知少寨主去而复返所为何事。”
提起这个,风萧萧就有气,这事说到底还是江涵影挑衅在先,微怒道:“阁下拔剑在先,风某岂是贪生怕死之人!”
江涵影仔细一想,拔剑之事实在是因为风萧萧先对着自己摇头叹气又不屑冷哼,只当他是先来踩盘子的,这才予以警告,没想到竟因此产生了误会,还导致了一场大战。
这本是小事,话一说开也就没什么了,二人俱是热血男儿,并非那小肚鸡肠之人,各自道歉言和,将这小小的梁子揭开了。
“尚未请教兄台大名?”风萧萧见江涵影武功不弱器宇不凡,有心结交,这才想起打了半天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
“在下江涵影。”江涵影心中暗笑风萧萧心思不够灵敏,他与大哥江涵秋同岁,今年二十有五,三弟江涵雁与四弟江涵初二十三,五弟江涵飞还不满十七岁,江涵秋双腿残了五年,自然不可能走镖,不用想也知道他是谁了。
“原来是江二哥,小弟失敬了。”风萧萧含笑揖客,“今日一战,也是我二人有缘,若江兄看得起小弟,愿折节下交,便请赏脸在此把酒言欢,也好让小弟做个东道。
“风兄说的是哪里话!承蒙风兄高看,兄弟不胜欣慰,只是兄弟镖务在身,不可饮酒,还望风兄海涵,他日必与风兄共谋一醉。”江涵影亦是有意笼络,一来是见风萧萧人品武功俱佳,二来是多个朋友多条路,交朋友总比树敌好。
金戈寨虽是强盗窝,却也是盗亦有道,只劫不义之财,不大做伤天害理的勾当。
“既如此,兄弟也不勉强,待兄弟以茶代酒,庆贺你我今日结为好友。”风萧萧双掌轻拍,不多时便有几个眉目清秀的女子端上几道小菜摆在桌上,那先前抚琴的轻纱少女捧着两盏香茗款款走来,为二人奉了茶便在琴桌前落座抚琴。
乐声一起,四个青衣少女从厅后走出,舞到了厅中,而后曲调一变,那红衣舞女面上蒙着红纱一路舞到青衣少女中间,五人衣袂翻飞彩带飘舞,就像绿叶托着一朵红花一般很是好看。
风萧萧一脸得意道:“江兄看我这几位美人如何?”
江涵影也不知在想什么,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神色,像是有些无奈,又透着些惋惜,听风萧萧问话,淡淡道:“虽非绝色,亦可勉强当得美人之称了。”
“哦?”风萧萧来了兴致,声音都不自觉高了起来,“不知在江兄看来何等美人才当得起‘绝色’二字?”
江涵影闻言一笑,小啜一口香茶,却不答话,脸上又露出了那种惋惜又无奈的神色。风萧萧见状,只当他想起了什么伤心事,暗忖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莫不是这位江二少心中爱上了哪位美人却又求之不得,因此不愿多说?
风萧萧越想越对,忍不住安慰道:“江兄,恕小弟交浅言深,天涯何处无芳草,江兄何必执着于一人,天下有得是美人,江兄大可不必为一人伤怀。”
江涵影听了这话,怔了一怔,随即想到他必然是想歪了,也不多说,只点头应道:“风兄所言极是,兄弟必定铭记在心。”
夜深了,江涵影辞谢了风萧萧,回到镖船上守夜。月明星稀,春寒料峭,江涵影心中很是沉重。
看到风萧萧时江涵影就想到了江涵飞,想到江涵飞,他心中就忍不住悲伤起来。江涵飞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好好活着,平平安安活下去。不为名不为利不为造福一方,不求有什么功德成就,只要能平平安安活着就好。一个人为活着而活着,这是一种怎样的悲哀?
江涵影想起了江涵飞懂事后看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