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语沫幸好没有彻底封闭自己,对于外界仍是有感知,虽然不会主动给反应任何人,甚至也不会对任何人说话,但能听懂人们的话。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心理治疗师为唐语沫制造新的记忆是平和安宁的一天。
早上八点在布置温馨的房间中醒来,吃早餐;吃完早餐,心理治疗师将唐语沫带到花园中,陪着她晒晒阳光,跟她随意交谈,引导她走出自己的世界。
心理治疗师为她描绘一幅世外桃源,有温暖的阳光,有翠绿的远山,有叮咚的泉水,有叽喳的小鸟,有盛开的花朵,有翩飞的蝴蝶,宁静安详的世界。
唐语沫没有一点反应,也迟迟没有进入这所谓的世外桃源。
中午十二点,回到客厅吃午餐,午餐后有鲜艳的水果。用完水果,心理治疗师拿着风景画与唐语沫一同欣赏。
当然还是以心理治疗师说的为主,唐语沫能正眼看一眼风景画已经很好了。
到了一点半的时候,唐语沫会睡午觉。三点半起来,吃下午茶,然后听心理治疗师读故事。
晚上七点,慕凌炎、池萧甚至陈妈和初鸢还有心理治疗师eva会一起吃饭,大家尽量有说有笑,让唐语沫感受到温馨的气氛。
慕凌炎温柔为唐语沫夹菜,蓝眸淬着万般深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疼痛看着木然无感知的唐语沫。
吃完晚饭,大家在大厅看电视吃水果,晚上九点睡觉。
每一天每一个时刻都是如此枯燥无味地重复,一天、两天、三天、十五天、三十天……
一个严冬过去,迎来万物复苏的盎然春天,临近春节,因为害怕红色和热闹会刺激到唐语沫,而且慕凌炎在意大利生活多年,也没有过春节的习俗。帝景湾干脆也不过年了。
一切平淡如往日,继续唐语沫的康复治疗。
很遗憾的是,经过了两个多月的治疗,唐语沫还是一样,没有半点好转。慕凌炎也没有半点灰心挫败,他相信唐语沫会好起来的,尽管时间长一点。
永盛终于彻底倒台了,慕凌炎漠不关心,他现在只关心唐语沫能不能好起来。
陈妈带着唐语沫洗完澡出来,看见慕凌炎一如既往地等在门外,陈妈笑笑地将唐语沫带到慕凌炎的身边,便离开了。
“妈妈,你回来了。”陈妈从二楼下来,就直接回去她的房间。
“鸢鸢,你怎么还没睡?”陈妈看着在床上看书的初鸢问道。
初鸢放下手中的书,赤脚下了床,来到陈妈的身边,将陈妈带到沙发上,让她坐下,她帮陈妈按揉着肩膀,其他书友正在看:。
“妈妈,你辛苦了。”初鸢乖巧的帮陈妈按揉着,她放寒假的这段时间,每天看见妈妈为唐语沫鞍前马后。她突然觉得很心酸。
在爸爸还没有沉迷赌博之前,她曾有一个让众人羡慕的家庭。爸爸开了一间贸易公司,虽然不能和慕氏这样的大企业相比,规模也算不错。
家庭富裕殷实,爸爸在外打拼,妈妈照顾家庭,她是家中独女,自然也享受公主般的待遇。
可是在大半年前,爸爸不知为何染上赌博的恶习,顷刻将公司输光了,他们家也家破人亡。
妈妈被逼着出来找工作,为人帮佣。爸爸跪在妈妈的面前忏悔,说再赌就让他不得好死。
可是转眼间,他又去赌,甚至还害得她被捉去“夜色”酒吧,那一次没人来救她。她被迫屈从,幸好遇上了慕凌炎,将她解救。
她气得要跟爸爸断绝父女关系,她已经从天堂掉入地狱了,还要她出来卖,初鸢也感觉绝望了。
她以为噩梦会远离,谁知第二次噩梦又来了,却也因祸得福,来到帝景湾,受慕凌炎的庇护,可以远离那噩梦一般的生活。
“不辛苦,不辛苦。鸢鸢别捏了,来,过来坐。”陈妈笑着牵着初鸢的手,拉着她坐下。
初鸢看到陈妈头发中一缕一缕花白的发,和脸上布满深深浅浅的皱纹,她的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
“妈妈,如果不是为了我,你不用这么辛苦。”初鸢抱着陈妈,声音沙哑地说道。
“傻孩子,不辛苦,真的不辛苦。沫沫姐姐对我们母女两有大恩,如果不是她,你出事了,妈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沫沫姐姐身体不好,我照顾她是应该的。莫说少爷给了我这么优厚的待遇,就算一分钱不给,我也会照顾沫沫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何况沫沫还……”
说到后面,陈妈的声音也哽咽起来。唐语沫会变成这样,她是间接造成的,她本于心难安。这些日子的治疗又毫无起色,她真的怕唐语沫会一辈子都这样,那她的罪过真的太大了。
“如果沫沫姐姐一辈子也好不起来那怎么办?”
“嘘,鸢鸢,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让少爷听到怎么办。沫沫一定会好起来的。”陈妈连忙按住初鸢的嘴巴。
“少爷他……很喜欢沫沫姐姐吗?”初鸢憋红着脸问道,眼神有所闪烁,不敢看向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