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对她有所留意,当然,他们还没有察觉到这位公主的野心,只是将她看成了增加自身实力的砝码,那两家都有心求娶,这已不是什么秘密。
皇后丧子心中有怨,成日理佛不见外人,甚至连唯一的女儿也不管不顾,而当今圣上,嫡长子被害,这样的气都能够忍得,为了政治再牺牲一个女儿也不是什么大事。
难,确实难,可是,君然的出卖,君然的欺骗,却无法原谅。
“粮要赈,房要修,还要大量的药材,光靠国库拨的钱根本不够,除了这些,我还要你的人脉来配合我。”君然一气说完,抬眼,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对坐之人凝神细听的神情,竟让她想起了流枫。
商子兮没注意她的目光,垂眸思索了片刻:“这事急不得,要从长计议,你已开了府有了爵位,这个时候,若再出风头,就太扎眼儿了。”
君然移开了目光,商子兮话中的意思她明白得很,但这样的好机会,若不出手她不甘心:“总要让人知道,文景还有我这么一个公主。”
听出了言语中的那一丝急切,商子兮想起了多前年,那站在林边,望着太学院,那张写满不甘的脸,默默一叹,却仍旧不欲松口:“这事,欲速则不达,稍有差池就可能前世尽弃,还是要从长计议。”话还没说完,隔着屏风,传来了床上人翻身的声音。
君然一怔,之前的那一幕猛地又冲入了脑海,再抬眼,商子兮正侧头探视,之前压制着的怒火蹭地窜起,那再三拒绝的推脱之词格外的令她不快,“这事势在必行,我自有计较,你和我现在已经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只须全力助我成事就行。”语气中不经意地流露出了微微不善。
商子兮闻言,回过头,盯着她看了一眼,怒极反笑:“既然公主已有了决定,子兮多说无益,”话语一顿,“以公主之能,那五十万两必是已经物尽其用,赈灾所用银两,以公主之意是要挪用年底红利,如今,我们同处一船,子兮自然也不会推脱,不过,还请公主把单子列详细算精准了,莫要超出太多,”言罢,起身:“想来公主还有许多事要忙,子兮也不多留,以后若有事,只须让人带话,子兮必定随传随到,这小院,就不需劳动公主大架亲临了。”
这番话一气说完,没有让君然有半点插嘴的机会。
屋内一下子变得静默,君然直视着商子兮,一瞬不瞬,稍时,她缓缓起身,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不喜不怒,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没有发生过般:“单子我会尽快让人送来。”说完,头也不回,径自离去。
等人从视线中消失后,商子兮一手撑住了桌沿,指尖带着微微的颤动,那样的表情,她再熟悉不过。
屏风后头又传来了悉索声,商子兮稳了稳心神,侧过头,看到闻人罄一身中衣,走了出来:“吵着你了?”脚下一动,钻心的痛传了过来,人跟着晃了晃。
“乱动什么,你这脚不想好啦。”闻人罄发现她不对劲,大步地跨了过去,伸手及时扶住,“还不快坐下。”
商子兮缓缓地坐下,见闻人罄只穿着一身单衣,走到门边,打开半扇,向外张望了一番,复又关上门踅了回来,皱了皱眉:“怎么也不把外衫穿上,你伤了肺,受不得凉。”
闻人罄看了她一眼,没做声,走到床边,拿了外衫开始穿,这不声不响的样子,竟让商子兮心里莫名地生出一丝心虚。
随意地套好外衫,闻人罄走回桌边,站到商子兮面前,抿了抿唇问道:“刚才,你是故意气她的?”这话怎么听怎么透着一股子酸味,其他书友正在看:。
目光先落在了那人的身上,习惯地伸手帮她把衣摆拉直了,这才仰起头,“也不全是故意,你何时醒的?”
闻人罄被她这么一拉,压在心里头的淡淡郁气散了大半,可是,听她这么回答,心里头说不出的难受,不全是,说到底,这人心里头还是在意君然的,“你劝她小心行事时就醒了。”
听出了她言语中的不痛快,商子兮能猜出她的小心思,“你且坐下,这事我慢慢和你说。”
见她有意主动解释,闻人罄忙拉了凳在她边坐下。
商子兮稍理了理思路,“我先给你说说这庙堂与后宫之间的关系,皇上有一共有四个子女,君然与太子由皇后所出,而二皇子君熙出自贤妃戚氏,三皇子君煦出自淑妃曾氏,戚氏和曾氏这两人都出自名门,娘家皆为百年世家,你读过文景史,应该晓得君氏世代子嗣单薄,这夺大位手足相残更是每朝都有,但是,不知你是否发现,这历来坐上皇位的,无一不是正统嫡长,你猜不猜得出这是为何?”
闻人罄愣了,她还真没注意到,不过,商子兮既然这么说,必定不会有错的,想了想答道:“因为早早立了太子,从小培养?”
商子兮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说的是其一,还有一个原因,除了皇后,宫中妃子极少能够生下儿子。”
“皇帝控制子嗣?”看过宫斗小说无数,闻人罄稍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没错,在文景庶出皇子极少,君熙君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