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前天,那个关公的假后代关胜跟我说:计搞不定的事用钱;钱搞不定的事用权;权搞不定的事用拳头。这几天,姓王的、姓扈的都回来了,杀将过去,一个不留,我们不是又翻身了?唉!假货就是假货,知己知彼懂不懂啊?我早留意了,这个王木木不好惹,人家说他能撒豆成兵,他的战场,寸草不生,一片焦土,我也眼见为实过了,这人是人吗?难道真的是鬼是神?我们能够对抗得了吗?
昨天,关胜又来了,说,他打听清楚了,昨天,王木木带了不少人,还有那个朝廷的郭将军、曹王赵頵都一起坐着大飞船飞走了,现在只有一艘飞船在扈家庄的上空盘旋着,扬州没飞船,在仪征的扈家庄离扬州有30多公里呐,所以,想做点什么,这是好机会。
我宋江既已下水,再上岸,没那么简单了。先做几起大案吧,一可敛财,二可扬名,三可报复,四可清障,待有了资本后,再招安吧。凡事,预则立,不打无准备的仗,宋江想,我不是无知的小人、我不是卑贱瓦砾、我不是鲁莽的柴车,我曾是府衙里的大辂、我也是知识化了的明珠、我更爱做动口不动手的君子。我不会简简单单的去争逐与相触,我要动动脑筋,智斗知州,是用智取生辰纲的法呐,还是用智取清溪洞的道?
宋江与吴用、关胜商量后,决定,明天,智取知州府,血洗秦淮驿。
何谓智取知州府,何谓血洗秦淮驿?因为宋江全军出动才36人,而一般知州府里的官员比较多,知州、同知、守备、团练、都监、司马、主簿、参军等等。三班六房、典史、书吏、都头、等等,加上下人、府兵,100多人总是有的。而且千总府就在附近,有一千多兵,所以,不能力取,只能智取;那么干吗要血洗秦淮驿呐?因为关胜已经探知,明日知州要去距州府60多公里的高邮秦淮驿,要在那里与知州从京城里请来的人议事。所以,智取知州府是谋财,血洗秦淮驿是害命。
四月五日早晨,扬州府前的衙役还靠在衙门上流哈喇子,街道上行人渐渐增多,一辆辆的早点车停在衙门对面的影壁边,开始了做生意的吆喝声:“甜甜水儿,喝来……”这是在扬州城里流行了相当长时间的吆喝声。扬州不出糖,在以前,糖在这个城市里是比较珍贵的东西。精明的商人,把糖化在开水中,再加入一些香精色素,做成带点甜味的“甜甜水儿”,盛在大铜盆里,一碗一碗地舀着卖。这样,即便是穷苦百姓,也可以花不多的钱,买一碗“甜甜水儿”,尝一尝糖所特有的甘甜滋味了。甜甜水儿,曾经是扬州城里多少代孩子童年最甜蜜的记忆。
另一辆早点车在吆喝:“焦疤儿热洋芋哎!”这是扬州城里又一特色的买卖。一个铁皮炉子,架着大锅,锅里是烤好的土豆。浓烈的香气四下飘散,勾引着人们的馋虫。好在,土豆并不贵,生意挺兴隆。买到的人掰开那热洋芋,蘸点青盐,边走边吃。那香味儿啊,能把人的五脏六腑都勾出来。
还有一辆早点车在吆喝:“藏豆儿,藏豆儿!枣子糕!枣子糕!”藏豆儿其实就是本地产的白豌豆,用细绵沙炒开花,抖去沙土后擦抹干净,盛在蒲篮里头用小瓷盅量着卖。卖给上学的学生或在隍庙门前玩耍的孩童。为什么叫“藏豆儿”呢?因为那会儿扬州城里有很多藏客,他们拉着骆驼,驮着羊毛或畜牧产品,远走西藏去做生意。那年月没有路,走一趟西藏极其艰难,长达几个月甚至一年才能走一个来回。所以,从西藏带回来的物品都特别珍贵。称之为“藏货”。商人一听说是藏货,便知是从西藏带过来的,价格一定不会便宜。这些小贩们把普通的豌豆叫做“藏豆儿”,意思是他的豌豆是从西藏带过来的,比较高级。其实,这些小贩们也不知道西藏到底产不产豌豆。他们这样吆喝,只是给他的豆儿贴个标签,藉此抬高身价。枣子糕是寻常物,是常见的早点,但若糕上枣子多,吃口好,也挺吸引人
……
州衙的衙役一夜的班值过来,肚子饿着呐,衙役见有新来的早点品种,就凑过去:“喂!喂!什么东西?好吃吗?啥价钱?”
见衙役上勾,扮成小贩的刘唐马上满脸堆笑道:“官爷,我这枣子糕新上市,特甜,特香,今天新店开张,前十位半卖半送,一文一块糕,再送一块……”
衙役见有利可图就毫不客气,拿了十块,说:“说什么抠门话啊,新店开张,前十位免单,这是规矩,谢谢啦,今天早饭着落了。”
古代的糕饼都很大,一个人一块糕可以了,何况还可以去敲些藏豆,敲些热洋芋,敲些甜甜水。门口的两衙役自己拿了两块,把另外八块送里面三班六房了。这时,突然,卖糕的刘唐说肚子疼,特疼,要回家上厕所,就央求衙役让自己的小车推到衙门内,要不然,放外面准会被人都拿走的。
这几个吃官饭的刚白拿了人家十块糕,不好意思拒绝;再说,等一下,再顺他几块,中饭就有了。
刘唐叫旁边扮成卖甜甜水的石秀帮自己把早点车推进衙门,说声谢谢,就告辞走了。
他这一去好长时间没人影,快中午了,扮成游医的戴宗心急慌忙的跑了过来,对卖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