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黑色利箭四处射来,宋缺想躲时已有不及,连连被击中数次。
让人奇怪的是,这黑色利箭虽来势汹汹,但射在身上却只是化成一滩黑水,对身体毫无杀伤力。
此时,织田香织从后面飞身上来,抓着宋缺一提,两人的速度顿时快了几倍,转眼就跃出了狭窄甬道。
甬道之外,是一处稍显宽敞的空地,潮湿,昏暗。
织田香织同样被黑色利箭射中多次,浑身染上了团团乌黑,原本红润的俏脸上,也沾了些许黑水,神情颇为狼狈。
“这居然是无毒的!”自查之后,宋缺心神稍定,“只是墨汁而已,设下机关的人并不想杀我们。”
织田香织素爱洁净,浑身的墨汁让她难受不已,察觉到有污物从额头往下滑,下意识就以手背轻拭。只是她这么一擦,原本几滴墨汁被完全抹开,一张俏脸顿时黑了半张。
“别擦!再擦你整张脸都黑了。”宋缺看到织田香织黑了一半的脸,莫名就想笑,“若是现在给姐姐一面镜子,你一定会将它摔碎后,再踩上几脚的。”
织田香织窘迫无比,狠狠剐了宋缺一眼,嗔道:“你再胡言乱语,我就踩你几脚。”
宋缺见她窘态,不禁兴趣大起,不断逗她,“胡言乱语的是你,又不是我把墨水泼你身上的,要恨,也该恨布置这机关的人才对。”
织田香织气得脸颊都微微发红起来,但猛的想到要保持形象,硬是将骂娘的话忍了下去,换了种自认为心平气和的语气,“我只是有些生气,还达不到恨的地步。说真的这布置机关的人也无心害你我,且童心未泯,非常有趣,做他的朋友未必是一件坏事。”
她的话才说完,上方岩石又起响声,黑色墨汁像倾盆大雨般朝她当头罩下,速度之快,躲无可躲。
“哗”的一声后,织田香织原本半黑的脸,已经变成了全黑,不但是脸,浑身上下也是黑了个彻底。
宋缺深有同情的看着她,“你那有趣的朋友,又开始捣蛋了。”
“妈的!”织田香织终于顾不得文雅形象,开始骂娘,“老娘一定要将这家伙碎尸万段,浸到墨汁里面去。”
说时,黑色墨汁不断从头顶往下滴落,她厌恶无比,下意识地甩动着头发和手臂,只是一身的墨汁却怎么也甩不掉。
宋缺怕再刺激她会使她发疯,忍下冲动,换了种认真的口吻,道:“我们这就往里面走去,若是真有人,我帮姐姐把他泡到墨汁里去。”
织田香织虽是恼怒,但头脑还算冷静,“要小心点,说不定前面还有戏耍我们的机关。”
两人这次非常谨慎,每跨上一步,都会仔细观察落脚点,确认无不妥之处后,还要仔细复查一遍,才敢向前。短短百来步路程,他们竟是走了整整一个时辰。
现在两人因该是已经找到戏耍他们的人了,只不过这人好像已经死了很久,浑身肌肉都已经烂完,只剩下了一副白森森的骨架。
这具骨架保持着盘坐之姿,整只左手骨斜指上方,除小指和食指外,其余三只手指骨早已经断去,无处可寻。
他的右手掌骨放在右膝盖骨之上,手掌向天,五指结成了一种奇怪的手印。
在这一副骨架之旁放着一把长剑,剑鞘漆黑发光,似包着某种妖兽的皮革。长剑的旁边,还放着一个红色的盒子。
“原来戏耍我们的人,竟是这一副骨头。”宋缺不敢贸然靠近骨架,远远观察着,“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安生,身前必定是很让人头疼的人物。”
织田香织一身的墨汁这时全部干了,就像一层薄薄的黑色硬痂罩在身外,怎么看都不怎么雅观。不过这一副骨架引起了她很大的兴趣,使其暂时无暇顾及自己的形象。
宋缺又仔细查看一番,才发现这一具骨架上,竟隐隐还有金属般的光泽传来,看来此人身前的修为,绝对不低。
那把长剑,或许也是不凡之物,长剑旁边的红色盒子里,又会有什么?
“这人死后还能保持坐姿,且骨骼上隐有金属的光泽,修为必定不低。”织田香织这时道,“虽达不到死后肉身不化的武圣境界,但绝对已经到了中期武王之境。”
说着,织田香织走上前去,向骨架前的长剑伸出手去,“他的剑,因该是把神兵。被他戏耍多次,这个盒子和这把剑,就算是给你我的赔偿吧。”
“等等!”见织田香织想要伸手取剑,宋缺连忙制止,“我听到过许多传说,这样就把剑拿了,说不定又会开启机关。”
织田香织稍一迟疑,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回头道:“有些道理,传说中,那些无意进入某个山洞,遇到向我们今日此种情况之人,好像都会很有诚意的向骸骨磕头,才能安全地拿到宝物。”
宋缺接过她的话往下说:“现在我们遇到了传说中的事情,为了保险起见,好像也该按传说中的办法来处理。”
织田香织踌躇无比,先前她受了这已作古之人的戏耍,心中怒气难消,现在要给他的骸骨磕头,当然会有些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