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的气息,夹杂着某种似乎是叫做“魔法”的只有某个人身上才会有的古怪味道,随风飘了过来……
“邪见,和小玲、啊嗯在这里等着。”话音未落,银白的长发已经消失在了急速远离的明亮光团中,只留下原地正和一个坐在威武的双头骑兽背上打着哈欠的女孩大眼瞪小眼的绿皮小妖怪大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啊啊啊……”圆圆的月亮刚刚升起,清冷而苍白的光芒把空荡荡的大地照得凄凉无比,更显得地上那紧紧抱着头,蜷缩着身体的黑衣人越发的诡异至极。尤其是他还一边在地上不断翻滚着,一边又从喉咙里低吼出阵阵大概是可以被称为“□”的声音……
抓着自己的头发向外撕扯,或者用不算短的指甲狠狠挠着头皮,用头撞击冰冷坚硬的土地……翻滚着,穆宸执着而用力地重复着种种自虐行动,希望能借助这些外来的疼痛稍稍缓解一些自己脑袋里几乎要让他寻死的剧烈痛苦。虽然,收效甚微。
该死……
察觉痛楚越来越变本加厉,穆宸渐渐没了折腾的力气,几乎连手指都快动弹不了了,只能疲惫地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忍耐着脑海里那让他连晕过去都做不到的疼痛。
这是由穆宸身上的疯狂的诅咒引起的疼痛。或者更准确地说,这疼痛是由穆宸对疯狂的强行压抑引起的。那连他自己的灵魂都快要承受不住崩溃的无处可用的强大力量,以及犹如万蚁共噬一般抓心挠肝地折磨着他却无法舒解的破坏**。
原本应该承受着这一切的人却早就失去了身体,现在更是又强行分走了一半的灵魂,一切痛苦都压在这有着意识的一半灵魂上,越发使得疼痛加倍。
穆宸不敢把意识调开,即使那样能屏蔽疼痛。因为,一旦没有了意识的压制,他实在是不知道被疯狂控制的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明明,已经不远了……
再过些日子,穆宸的灵魂就会因为承受不住发作得越来越频繁的疯狂和渐渐失控的强大力量而崩溃!等到那个时候,他就可以如愿以偿地,成为历史上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没有使用杀死自己最爱的人这样残酷的方法而获得了永久解脱的弗琳斯。
只要忍耐就好了,继续忍耐下去,压抑住一切……
只是,好想见你……杀生丸。
白色的光团几乎是一路横冲直撞地闯到了宁静流淌着的小小河流边,变回了人形,高傲的银发贵公子有些愣怔地看着河面上偶尔卷起的小小水花,和空空如也的河岸……还是迟了吗?
“你来晚了哟,!”清亮的少女声音,来自被杀生丸下意识忽略了的坐在树荫下草地上,穿着一身和穆宸的一模一样的黑袍的红发蓝眸,灿烂笑着却总让人觉得别扭的女孩。
玛丽弗琳斯,和穆宸相互憎恨的妹妹。
看见她,杀生丸微微眯起了眼睛,突然伸手握住了腰间的斗鬼神!
对于和自己无关的人,杀生丸一向是没什么了解的兴趣。所以,能被他在只见过一面的时候就记住的人实在是没几个。而让她在只见过一面的情况下就记住,并且讨厌到这种地步的人……似乎是只此一位,绝无分号的样子啊。
“喂喂,你面对女生的时候一向这么缺乏情调吗?果然不愧是著名的冰块啊。幸好喜欢你的人不是我。”
放弃了贵族们拿腔拿调、迂回百转的说话方式,这么直接地调侃着的玛丽说起话竟颇有了些穆宸的风范,“我可是特地留下来告诉你他的状况的。还是,贵公子大人对我那个花痴老哥心甘情愿地□纵还有千方百计地躲开你的理由,你真的一点也不好奇吗?”
理由?
早就注意到了那家伙在躲着自己,白灵山的时候,不想被他认出来,甚至伪装成了罗伽。后来扯着一堆生硬的理由非要回山上。再后来,宁愿被奈落操纵也不回他身边……现在又……
不知不觉,杀生丸握着剑柄的手松了开来,灿金的眼眸没有任何波动地看向坐在地上的玛丽。
“嗯?这么管用……看来我那笨蛋哥哥也并不是在单相思嘛,虽然这只是让结尾更悲剧了而已。”玛丽一挑眉,漫不经心地说着。“你说,我现在要不要干脆杀了你算了?否则要是我那哥哥一时没忍住失手把你给杀了,他倒解脱了,可我就悲催了啊!”
杀生丸皱着眉,一时有些拿不准玛丽话语里的真假,但既然没有感受到杀气,他便也没有动作,只冷冷看着地上的女孩。
“你现在的眼神真可怕。”玛丽天真烂漫地笑着,“刚才,我和我老哥打了一架。看,都挂彩了。”毫无预兆地转了话题,玛丽指着自己脸上的血痕,嘟着嘴,十足的小女生的样子。
杀生丸难得耐性十足地就这么听着,反正他目前也没有穆宸的线索,听听也无妨。而且,玛丽这么拉拉匝匝地说着,不定什么时候就压到重点了。
摸了摸那道浅浅的伤痕,玛丽“嘿嘿”地笑了起来:“我发现了哦,我老哥的秘密。他啊,把自己给分开了。一半是容易□纵的没有意识的空壳,一半是藏起来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