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瞳正在慢慢放大,独孤痛苦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双手紧紧地攥着那条要命的拂尘,怎奈何自己却无力抗衡。梓叶忽然又从里面跑出来,一下子扑向尼姑哭道:“师太,您饶了她吧,我求求您了。”
尼姑低头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梓叶,又看了看在那无法言语的独孤,说道:“你怎么和当年的我一个样子,多情的人总会被他这种负心汉伤的遍体鳞伤,你明白吗?”老尼姑说着手里的拂尘还在越缠越紧,满脸青筋厉出的独孤显得痛苦万分。
梓叶苦苦哀求的说:“师太,您放了他吧,就算是我求您了,我不能看着他在我面前这么痛苦,那样的话我的心也会跟着一起痛的啊!”
“你知不知道像他这种人在世上留不得,只会让更多你这样的姑娘心死他手啊。”
梓叶一把拉住尼姑的拂尘,说道:“但此时此刻,你让我的心怎么来承受这么重的痛。”
尼姑看着那么认真的梓叶,便不忍让手里的拂尘继续缠下去,慢慢的松开了双手,自己就走回了静慈庵。
梓叶瘫坐在地上,怀里抱着独孤,流着泪说道:“公子,让我最后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抱着你,这既是我的第一次,也是我的最后一次。”
独孤缓缓的喘息了一阵子,在梓叶怀里休息了半天,伸出手去轻抚她的脸颊,说道:“梓叶,对不起,我们一起回去可以吗,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我娶你。”
梓叶看着独孤,为他撩去乱发,说道:“谢谢你,公子,我不用你负责,我明白在你的心底我或多或少有一点地方,但那个地方不是我想要的,也许我想要的你真的给不了,与其那样,还不如我自己留在这里,过这清心寡欲的平静生活,那样,起码我不会有伤痛。”
独孤听着这些撕心裂肺的话,他知道说出这样的话需要的不仅仅是一点点勇气,更要一个长久的自我抉择,最终,她选择了自己扼杀那份心底的爱,就像自己当初扼杀小小那样,对谁都是一种残忍。
就这样,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话,还像以前两个人呆在一起的那样,彼此的话都不多,但有着一种不用言明的默契,只是这个时候,两个人的默契变得不再那么明显。
过了很久,独孤的感觉已经不再那么痛苦,尼姑走了出来,看了看独孤,说道:“你记住,不要再让我碰到你,我今后若再遇到独孤的姓氏,绝不会手下留情,今天我是看在我徒弟的面子上放你一马。”
独孤站了起来,这才体会到眼前的这个高人居然一直都在仇视着自己,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和她素不相识,更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下狠手呢,想到了这里,就很想问出个究竟,开口就说:“前辈,我真的搞不懂,你这样对我是为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我对不起梓叶吗?”
尼姑长笑一声,把拂尘往手臂上一搭,说道:“你不用知道那么多,想知道的话也不应该来问我,直接去问独孤浪子,我想你和他关系很不一般吧。”
独孤想了想,说:“他是家父。”
“什么,你是独孤浪子和婉娘生的孩子吗?”
“你认识我爹和我娘?”
“我,不知道,你回去问他们吧。”尼姑变得突然那么冷漠。
“你有什么尽管说出来,所谓父债子偿,我爹有什么亏欠你的东西我来替他偿还。”
“哈哈,你来偿还,说的轻巧,你还不了,就连他自己,也无法偿还。”
独孤听了之后,似乎能感觉到眼前的这位肯定和自己的父母有着莫大的关系,只是她一点都不肯说出来而已。独孤在那里沉默了有一阵子,最后说道:“那你这样还算是一个出家人吗?你根本就看不透红尘之事,又何必要说自己清修在此呢。”
尼姑面色冷峻的看着远处的枫林,嘴里挤出一句话:“出家人,都是心死的人,你们这些没有良心的人根本不会懂的。”
独孤听的雾是云非,理不出她话语里的具体意思,伸出手就拉着梓叶走,梓叶站在原地,说道:“公子,不要这样好么,你要是真的还能体会一下我的感受,就不要这样对我。”
独孤回过头,眼睛注视这梓叶的眼睛,说:“你真的打算留在这里了吗?”
梓叶话也不说,只是点了点头,独孤勉强的露出笑脸,说道:“那好吧,我希望你早日修得正果,这里我就告辞了。”说完,独孤转身就拂袖而去,走到枫树底下,伸手就去拔那把被扎进去的赤天剑,自己一上手,就感觉那把剑扎的很深很深,而且正中舒心,穿心而过的赤天剑就是一般人近距离的狠狠刺下去也未必能做到,而那个老尼姑竟然实在无意的一个招式里就办到了这一点,着实的让独孤又是敬又是畏,那功力远在自己之上,估计都可以和诛心剑方子默有的一拼了。独孤拔出了剑,又回头看看梓叶,只见她站在那里,带着几分刻意装出来的微笑说:“公子,回吧,自己一定要珍重。”
独孤点了点头,就转身朝着枫林深处走去。
此时,尼姑走到梓叶的身前说:“丫头,你还是忘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