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起兮云飞扬……”
“安得壮士兮守四方……”
洛阳码头,沈玉嘉站在黄河畔,目睹凯旋归来的元帅大军,不由万分感慨的朗声道。
“二公子此调儿可不能胡乱唱啊,否则朝廷里那些老臣们又要说三道四了。”许高才苦笑一声,提醒道。
“靠,是个皇帝一句话,天下间的黎民百姓就不能说了?笑话!”
许高才闻言又是一脸苦笑,不在坚持。
黄河岸边,战船宛如河中长城,连绵无际,叫人一眼望不到头。
战场上陆陆续续走下将士,而此刻岸上已经有很多老弱妇孺在等待了,不过并非夹道欢迎,而是这些将士的家人。
看着一个个从战船上下来后,就和家人哭作一团的将士,沈玉嘉感觉很是欣慰,但是不久之后,更多的人哭了,而沈玉嘉的心也渐渐沉了,因为这后面的哭声,并非喜极而泣,而是悲痛欲绝。
没有看到出征的亲人归来,只得到一句光荣牺牲,如何能安抚她们的心!
泪洒千行,终不得一见,这种痛,不是当事人根本无法理解,换做沈玉嘉,只要想想,一个将士走到他面前,将颜芷绮的头盔交给他,然后说上一句“节哀顺变”那沈玉嘉敢肯定自己绝对要崩溃了。
“二公子,下来夫人了!”
便在沈玉嘉愣愣的看着或团聚,或痛哭流涕离开的人时,许高才突然提醒一声,沈玉嘉扭头一看,不由淡然一笑,说了一个“走”字后,便与许高才一同迎向前方队伍。
“皇父!”
颜芷绮身边的将士发现沈玉嘉走过来时,立即站直身子,恭敬施礼,旋即又十分理解的回身朝颜芷绮也是一礼,说了一些客道话后,便四处散去,寻找自己的家人了,许高才也和颜芷绮施礼后,客气几句便也识趣的离开了。
“陪我走走。”
颜芷绮没有多说什么,沈玉嘉默然的点点头,两人便一同沿着黄河漫步在岸滩上。
沈玉嘉一直没说话,颜芷绮也是保持沉默,两人似乎是无声胜有声,然而,其实两人心里都有很多话,只是不知如何开口。
“三年了!”
“嗯,三年了!”
颜芷绮说一句,沈玉嘉点头回一句。
“豫、梁两州已经平定,荆州贺家也准备归降,这还多亏了你交给我的贺萦梦,有此女做桥梁,让贺家意识到我军的强大,不敢在有违逆之心,待荆州收服,合力攻取扬州,至于青州,不知太皇太上是如何想了,现在公公正为此事和太皇太上商讨呢。”
“终于快太平了!”沈玉嘉这句话说出来,不知为何,感到很无力,因为他心里还有一团阴霾久久不散,那便是蒙古。
颜芷绮脚步一顿,转身走到一块石头便,素手扫去上面灰尘,缓身坐下,便伸手示意让沈玉嘉也坐到一旁。
两人坐定,颜芷绮这才说道:“为妻这些年……多亏有相公帮助,否则为妻真不知道如何坚持下去。”
沈玉嘉闻言一惊,一脸愕然道:“你也会这想?”
看到相公一脸的不可置信,颜芷绮恼怒的冷哼一声,便陷入沉默了。
沈玉嘉这下可后悔了,真想抽自己一巴掌,小明星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和他谈谈心,他却装傻充愣,看来,心里明白不说出来,也是会出问题的,因为你明白不代表她明白,就算她明白,有时候也会怀疑你明不明白!
“呃……那个,哦,对了,这段时间在温城,遇到一个算命先生,给我看了手相,我感觉有趣,就学了一点,把手拿过来给我研究研究!”
沈玉嘉这是没话找话,颜芷绮也不想沉默下去,便伸手笑道:“可别看错了,否则为妻会不高兴的!”
“岂敢啊。”
沈玉嘉说着,就接过老婆大人的小手,却压根就没看,而是握在手中感受一翻温热,良久后笑道:“我看还是算了,命运这东西不靠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看出什么,心里反而落得不自在。”
“说的好似相公真能看懂一样!但既然相公如此说了,为妻也不妨告诉你,我师傅在我小时候就给我看过手相,说我命中劫难重重,若想逢凶化吉,必先嫁一良人,可是我和相公是指腹为婚,如何能抉择啊,若拒,良人若为寻到,此生必将孤独终老,若迎,又怕你不是良人,反而害我一生。”
“唉吆,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损我啊?”沈玉嘉苦笑道。
颜芷绮没有解释,只是将脑袋一歪,将头枕在沈玉嘉肩膀上,看着黄河滔滔,听流水哗哗,她闭上眼睛,轻呼一声:“相公,为妻好累啊!”
“累就不打了呗。”沈玉嘉感慨万千道。
“嗯~不是心累,是身累,回去记得帮我揉揉,要用那个叫什么马杀鸡的,别老是让为妻提醒你了,要学会自觉知道吗。”
“尼玛……”
沈玉嘉忍不住就朝着颜芷绮额头屈指一弹,很快,便换来腰间一块肉的左右翻转。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