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财力去收炭,结果……不是真傻了,就是撞墙变傻了。
税炭之事很快就恢复平静,因为这事根本掀不起风浪,短短几天里,便有成千上万斤的木炭被运送到各地衙门清点监管,待确定数目,无需发往长安,就地便用在难民身上。
此举一成,果然让难民心里好受许多,而老百姓对此也毫无怨言,因为他们不仅不亏,反而小赚一笔,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第一批木炭终于落到难民手里了,但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还有更多,税炭此举暖人心扉,却饿极腹空,朝廷没有了税钱,如何购买粮食救济难民啊。”
“这便是我找你来的目的!”沈玉嘉看着文天祥慎重道。
见一向嬉皮笑脸的沈玉嘉,竟然变得慎重起来,文天祥似乎明白了什么,道:“莫非你要我去和那些粮商大叫道。”
“这可是你的老行业,应该不难吧。”沈玉嘉点头道。
“当年是当年,那时候天下刚刚大乱,许多粮商都有余力帮助朝廷,可现在,你比我更清楚,征粮一事,不再是三言两语便可敲定的。”
“我也知道此事十分困难,天水还好办,这里有英家,可长安作为京都,天下关注之地,却不能把事请做难看了,为此,我希望文兄回去后,找太上皇索要一批人,成立一个机构、部门什么的,转监视朝廷大臣的生活,我要他们在这两个月里,都勒紧肚皮过日子!”
“什么!”
文天祥闻言是大吃一惊,抹了一把虚汗后道:“沈兄这样做,得罪的人可多了!”
“你怕这些?”沈玉嘉愣愣的看着他道。
文天祥一呆,旋即便冷哼道:“荒谬,文某岂有害怕这些的道理。”
“那还有什么担忧的。”沈玉嘉淡笑一声,继续道:“要感化于民,需从我做起,鄢国刚刚建立,凡事都要从细节着手,一点点变化,务必要做到让天下人信服,信任,感激的好朝廷!”
“感化于民,从我做起!……”
文天祥细细琢磨这八个字,良久突然一拍脑门,朝着沈玉嘉作揖一礼,道:“沈兄真乃金口玉言啊!”
“呃……”沈玉嘉愣了愣,旋即也朝文天祥一拜,道:“也只有文兄才能听进去,若换做其他人,只当沈某这些话是狗屁了。”
“呵呵,沈兄谦虚起来,真是让人看不出一点谦虚的意味啊!”
文天祥说罢,便陷入了沉思,沈玉嘉在旁静静等候,忽然,杨茂走到他面前,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沈玉嘉眉梢一挑,看了一眼还在沉思的文天祥,悄悄退下。
“她来做什么?”走出书房的路上,沈玉嘉紧了紧雪貂皮大衣,低声问起杨茂。
“小的不知,司徒小姐只是说让二公子去见见她。”
“真奇怪了,这妮子是见我一次吐一次,竟然自己上门找吐,奇了怪了。”
沈玉嘉连说了好几个奇怪,令杨茂也是万分奇怪,他也熟知司徒婉晴和二公子关系,两人可以说是水火不容,绝不可能凑在一起,否则都人间蒸发了。
沈玉嘉怀着疑惑,一路来到了厅中,便看到炭火旁,小脸被冻的红扑扑的司徒婉晴身着素白毛绒裙,肩围一块黑貂毛皮,满身华贵,又不失清雅,的确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两人方一靠近,司徒婉晴是上黑下白,沈玉嘉则是里黑外白,并且最惹人注意的,都还是身上的貂皮,只不过沈玉嘉的雪貂皮很大,令司徒婉晴感觉到了一股财气逼人的气息。
“山鳖。”
司徒婉晴低声嘀咕一句,面色却不动神色道:“听说文大人在你府中?”
“啊!哦是啊,怎么了?”沈玉嘉正在想山鳖是什么鳖?土鳖?还是龟鳖?便听到了司徒婉晴的话,也就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末了才发现不对劲,瞬间便眉开眼笑道:“感情,你不是来找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