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真他娘的黑啊!”
车上,沈玉嘉一直都在摇头,但等他路径一处宝殿,看着人群涌动,进进出出的门槛,在望着门庭之上的四个大字后,不由震惊的朝着车夫问道:“刚才那不是慈恩寺吗?”
车夫随口便道:“是啊,客官怎么了?”
“那这里有是什么?”
“此处当然是大慈恩寺啊,上面不是写这么,难道客官不识字?”
“慈恩寺和大慈恩寺不是一个地方?”沈玉嘉惊愕道。
“谁告诉客官慈恩寺和大慈恩寺是一个地方了?”车夫突然回头,宛如在看傻子一样看着沈玉嘉。
“得……住黑寺了。”
沈玉嘉怒极反笑,想想刚才被一老一少逼着签字画押的欠条,他的心里真如刀绞般的痛啊。
“客官,你说到长安,现在都已经到了,你究竟要去哪里啊?”车夫突然问道。
沈玉嘉想了一会儿,便道:“南城罗府。”
“那个罗府?”车夫又问道。
“西华巷里面的。”
“早说嘛,真是的,害人白跑这么远。”车夫抱怨一声,便一甩马鞭,马车调头而去。
在车上,沈玉嘉看着长安平静的情况,不知为何,心里却有些担忧,庞昂死了,真假庞旭也死了,那么沈家会变成什么样?太上皇离开宫里了吗?自己的女儿呢?赵穆和杨茂他们呢?
一路心事重重的来到罗府,发现府门大开,无论是门牌和灯笼,都有罗字,他下车后,慢慢靠近府门。
“此处乃是罗大人府中,和尚有何事?”门丁看着沈玉嘉问道。
“罗大人?”
沈玉嘉知道罗泾阳可是辞官了的,怎么有叫起罗大人了呢?倒是把门丁称呼他为和尚的事请给忽略了。
也懒得想了,沈玉嘉开口便问道:“罗泾阳可在?”
一听这话,门丁显然是惊了惊,敢直呼大人名讳的,不是大人的同僚好友,便是仇家了!要不,就是傻子,而此人头顶寸发,显然不可能是官,也就不会是大人的朋友!
“我说和尚啊,找我家大人何事?”门丁虽然面色恭敬,但目光却冷了下来。
沈玉嘉一听,不由眉梢一挑,摸了摸头顶的寸发,这才释然一笑,却有些不耐烦道:“你就说他在不在,如果在就叫他出来,如果不在就告诉我他什么时候回来。”
“嘿,这厮莫非是来找茬的!”
门丁心下大怒,他家老爷虽还远不及丞相,但也是当朝大臣,他这下仆的身份自然是水涨船高了,平日里上门求见他家大人的,谁不是客客气气,红包使劲塞的,又哪里会像这等狂妄小儿啊。
见沈玉嘉年纪不大,这门丁更加料定,对方很可能是大人的远房亲戚,得知大人现在如日中天,便屁颠屁颠跑来巴结,这种人物他见多了,就今天一早他还打发了一批。
就在门丁要叫沈玉嘉滚时,突然一个老者从门里走出,随口问道:“何事在门前啷啷?”
“啊,是大管事啊,没什么,一个狂徒要见大人,小的正要打发他走呢。”门丁看着老者呵呵笑道。
“哦,是那……”
这老者正待继续开口,目光随意往门外一扫后,不由神色一僵。
门丁看着大管事的表情,不由一呆,旋即就惊愕的看着大管事疾走几步,连下面前阶梯时,都不小心一个踉跄,差点就撞到和尚怀里,大管事立即站直,紧接着便卑躬屈膝,口中又惊又喜道:“沈大人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啊?你可让大人他们好找啊!”
沈玉嘉一看,发现对方正是罗泾阳的老仆人,便笑道:“罗兄可在?”
“还在朝中呢。”老者回道。
沈玉嘉一听,便好奇道:“情况如何了?”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大人随我来。”老者说着,便领着沈玉嘉,在门丁惊愕的目光中,进入了罗府。
沈玉嘉已经是不止一次被门丁门卫拦住了,他早已经习惯,对于这些人狗眼看人低的性子,他也不去理会,反正各行各业里都有这样的人,可不只是门丁,你要是跟他急上了,那说明你的智商也被他们拉下线了!
一路来到待客大厅,老者命丫鬟奉上茶水后,便打发走下人,恭敬道:“自沈大人失踪后,这段时间了长安发生了很多大事,先是庞旭皇帝被刺身亡,后是太上皇现身重振朝纲,并且把沈相也召回长安了,之后还血洗了许多大臣府邸,但都是庞旭皇帝的亲信,沈家现在也已经翻身,我家大人也因为受到文大人的邀请,继续到朝廷为官,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这还不重要?那什么是最重要的?”沈玉嘉惊愕道。
对于庞隆把持朝政,沈玉嘉自然是放心了,况且沈家也翻身了,不用背着反贼的黑锅。
“也不知是应该恭喜大人,还是……”老者说道半,再次一顿,发现沈玉嘉有些不耐烦时,他才一咬牙道:“太上皇已经下了诏书,传位庞欣,改国号为鄢,年号天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