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宏远显然没料到,欧建业竟然会拒绝,这让他有些恼怒,皱眉喝道:“欧将军可要想清楚了,这一战关乎梁国存亡,若汴梁在,梁国在,若汴梁亡,那梁国自然也就……”
这话康宏远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就是要告诉欧建业,你所担负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城池的存亡,同时也担负了一国的兴亡,这担子有多重,自不必说了,欧建业一听,便是满脸惊骇。
“没这般严重吧!”
康宏远冷笑一声,道:“是与不是,你随便问问一个精明的参军,不就可以知道了。”
“那……容我想想。”
一听康宏远的提醒,欧建业立即想到了沈玉嘉。
“想想可以,但是要快啊,毕竟敌军可不给我们想多久的。”康宏远看到欧建业如小鸡般的点头,便知道,守城重任是十拿九稳了。
欧建业告辞离去,很快便到另一侧的城楼下,寻找到了沈玉嘉,将康宏远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告知沈玉嘉后,他才一脸无奈的问道:“先生,当初是你告知本将,要小心此人夺权,没想到还真灵验了!现在应当如何是好啊?”
沈玉嘉笑了笑,道:“没关系,给他就是了。”
“什么!先生不是说,此人刚愎自用,不可乱用吗!”
“这也不是什么乱用,虽然康宏远毫无战略思想,但是统军能力还是你我远不能及的,当初若非赵家堡投靠西齐,那么颜芷绮的水军路过汴河后,恐怕就要全军覆灭了!所以他的战术还是可行,只是还有些漏洞,我等只要听他布下策略,从而找出漏洞,将其填满即可!”
“原来如此!”
欧建业点点头,这倒是让他对沈玉嘉更加的另眼相看了,此人不仅将城防的隐患连根拔除,连敌我双方的将领心性,也揣摩到了深处。
欧建业哪里知道,沈玉嘉也只懂得几个人而已,刚好,这几个人都在这里,己方的康宏远,敌军的宁丑,他都是早已经细细研究过了一阵子,特别是宁丑此人,他不得不加以小心。
赵慎是何等人物,当初沈玉嘉认为他可能心怀大志,是个人才,那怕设计谋害自己,也能看出这人用计的巧妙,然而,当他从几名暗卫与血狼卫口中得知实情后,才知道,厉害的不是赵慎,而是宁丑!
当然,赵慎也不能不提防,沈玉嘉还没蠢到,光是靠听闻,便将一个人给定型了,真正这个人是否厉害,不过几招,谁能知道?
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一看便知,所以沈玉嘉还是保持谁都不小看,谁也不高看的谨慎,来思考这一战的走向。
要知道,沈玉嘉要做的,可不仅是要将汴梁守住,同时也要让梁国陷入两难之境,唯有让他们两败俱伤,从而方便西齐。
而这一切听起来简单,可要真正执行起来,可是十分困难了,一点都不能马虎,否则他此举,很可能照成尹天左与李毅德其中一方变得更加强盛!
李毅德若是大胜尹天左,便立即拥有数万炮灰,到时候完蛋的很可能便是西齐,而尹天左同样,他大胜后,与赵家的势力彻底结合,横扫梁国残余,收服的兵马炮灰同样不可小视。
与欧建业商讨了一翻对策,沈玉嘉忙着自己的事请了,而欧建业便去找了康宏远,将大权交到了他的手里,如此做举,让康宏远兴奋异常,还大拍胸脯的保证,一定能守住汴梁!
当天午时,城外大军终于是坐不住了,在虹桥对岸,赵家堡派出一名身穿金甲的小将,手持长矛,矛直城楼大喝道:“我乃河内赵家名将,赵弘复,告诫尔等速速投降,否则破城之日,便知尔等丧命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