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动怒的。
虽然有二公子先前吩咐,可是华永还是赌气似得不理会徐江,而是看着颜芷绮道:“少夫人,二公子已命令在县城里准备好了粮草,足够现在的大军十几天用了,事不宜迟啊!”
没有比这话更加让人震惊了,粮草啊,这需要一年的春耕秋收,平日里军队靠的是税粮度日,战乱时,因为大批的征召壮丁,少了许多收成,特别是战火连续几年不断,到了现在,粮草是百姓们寒心喊苦从牙缝里挤出来,可不是说有就有的,而且还是上万人食用的粮草,河阴这个丁点大的小地方,之前能挤出给他们食用一天的粮草,已经是谢天谢地了,现在又哪来的粮草啊?
“确实还有一批粮草在河阴,这些都是大人缴获黄河大王所得的,虽然大多数都是隔年陈粮,但食用是没问题的。”
说话的,是闻讯赶来的朱县丞,他留在这里就是等这个时候,而捕头张骥已经先一步回去准备粮草了。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早说?”徐江有些怒道。
“大人不让!”
“你……”
徐江正要动怒,童奇见势不对,立即拦住徐江,望着华永和朱县丞慎重道:“虽然十日可抵达潼关,但是潼关天堑,易守难攻,函谷小道长达百里,两旁山势险要,探子容易隐藏,我等一旦到了潼关,若是无法奇袭,久攻不下时,待后方追兵赶来,还是死路一条!”
“那攻打函谷关就不是死路了!”
“这个嘛……上有一息尚存!”
童奇说这话时,十分无力,无论是他还是其余人,只要有点常识的都能知道,攻下函谷关顶多能坚持几天,待几天过后,敌军前后夹杀,那时才是真正的死路一条。
“诸位将军可以放心,我家二公子自有妙计拖住敌军,保证诸位只会因为无力攻下长安,而饿死荒野,绝不会被敌军夹杀至死!”
华永的火气是真上来了,也不过这个军队是少夫人率领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这点来看,他始终都是站在沈玉嘉这一边,做足了一名沈府暗卫的职责!
“你这算什么话!”
别说徐江闻言大怒了,童奇与其余将领也是拼命压抑怒火。
徐江指着华永,冷喝道:“只要真有你们所说的那批粮草,我徐江只需一千精兵,便可拿下潼关!”
有时候,作为主帅的激将法,反而不如一个家仆的激将来得强烈,颜芷绮不敢说自己完全放心去信任沈玉嘉,但是这在作为主帅的职责上,若换做用妻子的身份,她定然是毫无惧怕的全力支持他,因为现在的相公,已经不是当年她过门时,所认识的那位纨绔子弟了!
所以她默不作声,直到等这些将领被华永一句话给彻底激怒后,她才开口道:“好!此事便这样定了,到了潼关,由徐将军做先锋,童将军协助,统兵三千,一举拿下潼关!”
“啊!”
众人闻言都是大惊,谁都看得出来,方才徐江那明显是气话,潼关占地险要,易守难攻,又有长安大城在后补给,即便没了大理军,只需两千精兵,便可稳守潼关,让他们望洋兴叹啊!
“我意已决,诸位准备撤军吧。”颜芷绮说吧,便开始下达一系列撤退命令,当然,她不会让全军一下子撤退一空,而是先吩咐轻伤将士带着重伤的到河阴县城,只留一批完好无损的将士暂时驻守。
此刻是四更天,距离天明还有很长的时间,所以即便是西齐军的伤兵动作很慢,也能趁着黑夜,在对方毫无察觉的时候,一批批的退回了河阴县城。
青石坡北面,一片高矮不平的小土坡群中,翁飞落突然一仰手,下令道:“全军止步!”
余天和整理了一下有些歪斜的头盔,纵马来到翁飞落身边,他先望了一眼青石坡,而后问道:“这还有三里路,将军为何就停了下来?”
翁飞落将目光望向青石坡对面的营寨,笑道:“都到了这里,无需太急,况且大将军的军营还是灯火明亮,显然没有被攻破,看来尹天左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天和,我留三千兵力给你把守此地,我带大队和伤员去和大将军回合。”
“将军放心,有末将在此,绝不会让敌军有逃亡黄河的机会!”余天和抱拳领命道。
翁飞落满意的点点头,便传下命令,随后摔着六千多渑池军和刚才与闫文山一战,受伤的士卒以及尸体浩浩荡荡的绕过青石坡,去往秦锺的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