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贵妃看到庞炳指尖上的乳白液,一颗芳心犹如屋外堆积的雪花,刺骨冰寒。
“陛下,您听妾身解释。”陆贵妃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解释什么?是要告诉朕你和哪个男人的苟且之事吗!你这个贱人。”
庞炳脸色越来越狰狞,说到最后,他朝着陆贵妃娇嫩的脸蛋狠狠扇出一巴掌,陆贵妃莺莺鸣一声,倒在地上,哭泣的抓住庞炳的脚,抽咽道:“陛下,求你听听妾身的解释吧,妾身并没有做过对不起陛……。”
“滚开。”
庞炳哪里还听得进去,一脚把陆贵妃踢飞,伸手抓起门边的花瓶,一步步走到陆贵妃面前,冷冷的问道:“他呢?”
“陛下,不是你……”
“嗙!”一声脆响,花瓶应声而碎,陆贵妃娇躯在地面上滚了两圈,带她艰难的抬起头来时,脑门上鲜血涌现。
“再不道出奸夫,朕现在就杀了你!在诛你们陆家九族!”庞炳拾起一块破瓷寒声道。
“不要啊陛下,妾身都是为了你好啊,求你就饶过妾身和家人吧。”陆贵妃悲痛的抽泣道。
“为朕好,呵呵。”
庞炳怒极反笑,他目光在屋中一扫,发现毫无异常后,便走到床前,一掀床帘,低头往下一看,顿时,庞炳的脸色便是一白。
“皇叔!”
庞炳惊叫一声,连退数步。
“咳……”
床底下传出一声轻咳,紧接着一个浑身****的男人钻了出来,他面色尴尬,从床上的被褥下取出一套锦袍。
庞炳看着庞昂光洁溜溜的身子,未等他穿衣,庞炳忽然双眉一挑,一步上前,瓷片直接抵在了庞昂脖颈上,冷喝道:“你究竟是谁!”
此话一出,庞昂手中的衣服直接落在床上,而一直趴在地面上的陆贵妃,则是满脸震惊,双目不可置信的望着方才还和她在床上颠鸾倒凤的男人。
“炳儿,别开玩笑了,一个女人而已,明儿个叔叔我给你找上百个侍候你。”庞昂干笑道。
“朕问你究竟是谁!”庞炳根本没有把他方才的话听进去。
“本,本……本王当……当然是你皇叔,六王爷了!”庞昂虽然这样说,可是语气中充满了颤音。
“六王爷!哼!”
庞炳冷哼一声,道:“朕的皇叔,年过五旬,何来你这副健壮的体魄啊!你若再不如实道来,休怪朕狠心,将你四肢斩断,割舌挖眼,扔如茅房。”
“不要啊陛下,小人这就说,一五一十的说。”
庞昂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看到这一幕,陆贵妃是彻底的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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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豫章郡,锦江旁边的一片小山脉里,一个帐篷门帘被人掀起,紧接着华永的脸便露了出来,他看了看外面的积雪,回头道:“二公子,大雪停了,我们继续上路吧。”
帐篷里,沈玉嘉翻了一个身,把盖在身上的布套貂皮衣穿上,走出帐篷伸了伸懒腰,看着旁边几个帐篷没动静,便走过去挨个叫醒里面的人。
“唉,这晚来的雪可真大啊,足足下了三天,等我们追上大军,人家仗早打完了,哪里还有我们屁事啊。”一个火头军抱怨道。
三天前,豫章郡忽降大雪,沈玉嘉等人不得已,只有躲在这树林里,本来还以为这临近开春的大雪,应该下不了多久,却没曾想,一下就是整整三天三夜。
“别废话了,还是快点找吃的吧,我都快饿死了。”另一名火头军抱着肚子难受道。
“好了,都别抱怨了,前天戴商兄弟已经摸清楚四周环境了,东北方向有个大庄户,我们现在过去讨一些米粮。”童四海走出来说道。
众人听到有大庄户,心中都是一喜,快速收拾好东西,赶着两辆马车向东北方进发。
一路走了五里山道,当众人在饥肠辘辘的煎熬下,总算是看到了山下远方的大庄园时,他们震惊了,现在大庄园的样子,与他们想象中雪白的庄园美景完全不同,浓烟,残壁,焦土,尸骸,地方不大,可却是一副惨绝人寰的景象,整个庄园被屠杀一空,焚烧殆尽。
“先别过去!”华永突然伸手来住两个想要跑去庄园一探究竟的火头军。
“戴商兄弟说地没错,大家小心点,这庄园显然是刚刚被烧毁不久,也不知道下手之人有没有离开。”童四海紧锁眉头道。
沈玉嘉苦笑一声,道:“怕什么,如此大一片庄园,没有几个时辰的大火焚烧,能烧成这样吗,杀人放火的家伙肯定早跑了。”
沈玉嘉说完,骑上踏雪,一路往山下狂奔而去。
现在的沈玉嘉,太没组织没纪律了,不过这也管不得他啊,童四海这帮人却是驴脑袋,一代没人领队,那就和无头苍蝇一样瞎转悠,他不挺身而出拿主意,早他妈见鬼去了。
庄园已是一片焦土,耸立的残垣断壁也是破烂不堪,仿佛随风一吹就会塌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