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宇懿脸上表情一滞,四下看了看,故作偷摸的样子,“小声些——连宇懿虽是本宫宫主,性情暴躁,但他——才疏学浅,故请了教书先生,顺带让在下一同教这宫中之人。”
奚曼戈讪讪一笑,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奇葩,统领穆惑宫,却还需要请教书先生!不知这连宇懿到底是什么模样。
浅溪听闻,诧异之余只能陪笑。宫主竟然为了她,甘愿贬低自己……
“浅溪姑娘,这话可不能对宫主说,否则在下小命不保。”连宇懿笑眯眯地对着浅溪说着。
浅溪心中一阵刺痛,这奚曼戈何德何能,能令宫主放下身段地伪装。
半晌,浅溪点了点头。
奚曼戈疑惑地看着两人,“浅溪姑娘,连宇懿是你的主,你会替一个教书先生隐瞒?”
浅溪一怔,看向连宇懿,满目是伤痛的柔情,“嗯,因为——他是我的意中人。”
但看浅溪的双眸,充满爱意的眸子是装不来的。不疑有他,奚曼戈了悟似的点头。
“那你二人继续谈情说爱,我去睡了。”她说罢,转身回房。
连宇懿轻轻舒了口气,一阵释然,声音透着万分的柔和,“浅溪,这次的反应挺快,演得也挺逼真——”
浅溪抿唇,淡淡地点头,“浅溪怎能让宫主失望。”
“诶?此后,我可就是这宫主的教书先生,吩咐下去,宫中之人,见到我——若是再敢唤我宫主,格杀勿论!”
连宇懿说着,轻摇折扇离去。这也倒好,省得他还要躲起来,偷偷查看宫中事宜,此事,只需再与苍染默串通一番,便可万无一失。
唇角带着一丝笑意,朝着苍染默的厢房走去。
翌日朝堂之上,是一片欢声,其中属尉迟祯的笑声最胜。
“哈哈,奚爱卿果然是国之栋梁,才一日就将其中一派剿灭,想必我朝归于平静之时,指日可待。”
皇帝一拍龙椅扶手,笑得酣畅。
台下即刻响起众官员的附和之声,无非是一些阿谀奉承之言。唯独尉迟瑾,满面无情地立在朝堂之中。
若是这尤娆阁被灭,那怎不见奚曼戈回来?莫非——她宁愿在外流浪,也不愿回到他身边享受荣华?
“奚将军。”
退朝之后,才刚踏出朝堂,尉迟瑾便喊住了奚承爵。
奚承爵一怔,站定了脚步回身,“瑾王,有何事?”
他许是猜到了,尉迟瑾为何突然间要朝廷剿灭邪派,只因——四妹就在这邪派之中。他虽不知两人的关系如何,但四妹已不是孩童,她的选择,他这个做哥哥的,定会支持。
“这——”尉迟瑾欲言又止,若是奚承爵此去见到了奚曼戈,为何对他只字不提!
“瑾王若是想寒暄几句,那请恕末将失陪,另外三个邪派,还等末将带兵剿灭。”
“等一下。本王对于剿除邪派之事,有一些疑问,想向将军讨教。”
两人说得格外客气,其实算起来,尉迟瑾是他的妹夫,两人应该抛开身份畅谈才对。
若是换做以前,奚承爵许还能做到,但经过昨日,从四妹奚曼戈处得知尉迟瑾的恶劣秉性,他实难与他把酒言欢,畅所欲言。
“瑾王请说。”
“昨日之行,将军没有看到——别的什么人?”
奚承爵听闻,冷冷一笑,他定是想问四妹的事情。
他装作明知故问的样子,疑惑道,“瑾王指的是——何人?”
尉迟瑾失笑地摆摆手,“没。将军剿除邪派之行,下一站是——”
奚承爵警觉地看着尉迟瑾,极缓道,“迷扰殿。”
尉迟瑾心一紧,“为何不是穆惑宫?”
奚承爵的疑惑愈发浓重,“为何必须穆惑宫在先?”
“本王的伤,便是被穆惑宫之人所伤!这穆惑宫,定然要快些剿去。”
“瑾王,这剿除的顺序已定,且通过众多将士一致认同。穆惑宫能力尚高,可通过双眼蛊惑众人,士兵们大多无内力,恐怕反倒会被他们利用。”
尉迟瑾一声嗤笑,“迷扰殿殿主精通催眠术,照你说来,此去也是一大难题。”
奚承爵笑着摇头,“瑾王此言差矣,据可靠消息称,殿主玉辰逸投靠前朝余孽,已许久未归,此为剿除迷扰殿的绝佳机会。”
尉迟瑾狠狠地攥紧手,竟然不能够尽快剿除这穆惑宫!穆惑宫不知多少次地借奚曼戈之力欲将他除去,也不知多少次伤害了奚曼戈。
且用苍染默的话说,若是奚曼戈再被施针一次,可就真的傻了。他的女人,命运就该掌握在自己手中。
奚承爵彬彬有礼地笑道,“瑾王,无事了吧?那末将可要去准备一下,不久便要启程了。”
尉迟瑾失神地点点头,如墨的眸望向天际。奚曼戈,你究竟在哪?!本王就算把这天下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来!
穆惑宫,宫中上百人不自在地围坐在偌大的亭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