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坐在地上的尉迟瑾听闻苍染默的叫唤声,旋即抬头,见真是奚曼戈,急忙扔了手中的烤鸟,威站起身。
奚璐略有不畅地轻跺草地,她以为这奚曼戈失踪一夜,定是遇到什么凶猛之兽,凶多吉少,谁知这第二日便回来了!
“你上哪去了!”尉迟瑾开口便是暴戾的怒吼。
奚曼戈冷睨这地上的一片狼藉,冷声道,“烤你的鸟去,与你何干。”
尉迟瑾瞳眸浸染狠戾,怒吼声比方才更大,“你贬低本王这烤鸟的功夫,本王便烤了不下二十只鸟,你竟以此嘲笑本王!”
话毕,他略微懊恼地抚额,就连思维都有些混乱了。他从未想过为谁去学什么,近日他是怎么了?
见尉迟瑾大骂她,奚璐暗笑,随即用宽大的袖口掩去,柔声道,“对呀,昨夜王爷为了寻你,更是一夜未眠,可你倒好,总是与王爷过不去!”
一夜未眠?奚曼戈冷冷地打量着他,这厮气色这么好,一看便是吃鸟吃撑的样!
寻她?除非他尉迟瑾的脑袋被驴踢了。
“我与他的关系,在嫁于王府下人开始,便注定了。”
她轻柔地说道,且看尉迟瑾的脸色越来越差,还不禁向后退了几步。
他早已处死了那下人,她竟然还记得这么清楚!
奚璐急忙上前扶住他,大惊道,“王爷,你这伤口,怎又裂了开来!”
奚曼戈望着他腰腹间渗出的薄血,紧蹙着眉,难道真是一夜的奔波,才致使伤口开裂?!
她失笑地否定了这个愚蠢的想法,定是这男人气急攻心,才将这伤口崩裂的。
“无碍,扶本王坐下。”尉迟瑾皱眉沉声,在奚璐的搀扶下,盘坐在地,屏气调息。
奚曼戈见他安静的模样,剑眉巍然入鬓,深冷的眸子也覆上漠然。这幅讨厌之相,也慢慢淡了下去。
她悄悄将苍染默拉至一旁,细声问道,“这江湖中,可有一人精通五行之术,且面戴银色半面罩?”
苍染默全身一凛,旋即掩下这幅动容之色,“为何如此发问,莫非,你彻夜未归,是与他有关?”
奚曼戈微顿,颔首道,“那人各项招式都了得,我险些丧命在他手下。你身在江湖甚久,定然听过这号人物吧?”
苍染默瞳眸一滞,讪讪笑道,“闻所未闻。”
奚曼戈抿唇,惋惜地摇了摇头,“也罢,不认识便算了。”
苍染默心不在焉地点头,脑中早已是纷乱思绪。
真是他?这着实不可能呀!若是奚曼戈真的遇到了他,以他的脾性,怎可能放任她完好地回来?!
“曼戈,照你说来,此人岂非在这林中?!”苍染默压低声音道。
“是,沿着东方,一直走到尽头,有一处竹屋,便是他的居处。”
苍染默蹙眉,低声道,“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修炼之处,可不止这一地。”
奚曼戈戏谑地打量着他,笑得灿若繁花,“莫非——连苍老师也怕了?”
苍染默窘迫,他们素不往来,只知他对生人都是杀无赦,连他都要惧怕三分。
只是——为何这份胆怯在奚曼戈口中说出,令他觉得倍感羞愧。
“谁人说的,那就暂在此处修炼!”苍染默改口得甚快,奚曼戈一阵娇笑。
笑声很快便被奚璐的惊叫声掩盖。
“王爷!王爷你没事吧!”
奚曼戈闻声望去,忽见尉迟瑾身前地上这一滩血,这个虚弱的男人,动不动就吐血,就像是吐血的机器,红艳的血仍在不断地淌出嘴外。
若是这些血到了现世,定可造福一方!
“瑾王,你这又非内伤,调息修养反而加快血液喷发。”苍染默说得嘲讽,传闻瑾王武功过人,怎么连这么浅显的修身之法都不知?
尉迟瑾懊恼地收了气,他这是怎么了,怎连这武门初学者都明白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
“王爷,让璐儿替王爷打些水来吧。”奚璐焦急道,有些举足无措。
奚曼戈浅睨着他们这狼狈模样,方想告知这东方有一片水源,但一想到那可怕的男人,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等她回过神来,奚璐早已经跑得没了影。
苍染默见到尉迟瑾此般落魄模样,无奈道,“瑾王,且让在下替你运功疗伤吧,许能恢复得快些。”
尉迟瑾冷哼,满眼是不屑。如今他的确显得低人一等,但也用不着让一个邪派中人替他疗伤!
且——如今苍染默与奚曼戈是什么关系?他会蠢到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就算痛死,失血过多而死,他也不需要苍染默一丝一毫的帮助!
“不必!”他冷言拒绝。
话毕,余光瞥见奚曼戈几乎没有看他一眼。他胸头一滞,近日来,怎么这样的感觉愈发频繁,几次都如同窒息般无望,无奈挣脱不得?
三人陷入了无声的僵境,奚曼戈稍愣了半晌,找了块略微干净的草地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