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夯看了看我:“去县城救人?就你这小身子骨?还是去县城自首啊。”
我哑然。确实,我能干什么呢?
这一天我过的很煎熬。一直到晚上放学,我垂头丧气的往回走。
走了一会,我一抬头,发现我走到了王二家门口。
我叹了口气,想去王二的地下室看看。
木夯拦住我:“天下,天快要黑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我有点不高兴:“木夯,我发现你怎么这么多事呢?”
木夯甩甩手:“我还不是为了你好。烦我了?那我不管了。”
话虽然这么说,她还是跟着我走到王二的地下室。
王二家整天阴森森的,今天也不例外。我还在楼梯上的时候,忽然,隐隐约约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木夯拽了拽我的衣角:“你听见没有?”
我点了点头。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没事,你要是害怕就回去。”
木夯面色苍白,咬了咬下嘴唇,始终不肯走。
我们两个把脚步放轻,走的极慢。那说话声,也越来越清晰。
等我们两个终于走到楼梯的尽头,看见大屋里面的人时,不由得有点吃惊了。
那个人,正是文闯。
他蹲在地上,对着一支蜡烛,正在喃喃自语。我们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一条长长的影子拖在他身后,像是长了一条长尾巴。
木夯出声要叫文闯,我连忙把她拦住。
文闯着小子,隔三差五就要不正常一次,谁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们两个在屋子外面探头探脑的张望,忽然听见文闯说:“天下,怎么不进来?”
我吓了一跳:“文闯明明背对着我们呢,他怎么知道我来了?”
我说:“文闯,你没事吧。”
文闯扭过头来,看了看我:“没事啊。”
我见他面色如常,略微放心了些。于是慢慢走过去。
我问他:“你在这干嘛呢?”
文闯挠挠头:“王二不是被抓走了吗?我正商量着怎么去救他呢。”
我警惕地问:“和谁商量?”
文闯向半空中指了指,我在跟寡妇和王大胆打听事。
木夯哆哆嗦嗦的说:“他们两个也在?”
文闯点点头:“在啊。不过李寡妇要求把人就出来之后,道士要兑现诺言,想办法帮他投胎。”
我心说:道士那两下子比王二也高明不到哪去,他能帮李寡妇投胎?难道他是送子观音转世?
不过这时候我还是要很热情地说:“等事情办成了,道士还能亏待你们吗?不就送个人投胎吗?简单的很。”
过了一会,文闯对我说:“我打算今天晚上去县城一趟。”
我连忙说:“我也去。”
木夯拽了拽我:“不是说好了不去吗?”
我指了指文闯:“他非亲非故的都要去,现在我二大伯让人抓了,我能不去看看吗?”
文闯点点头:“那咱们就晚上十点,我在这里等着你。”
我们又商量了几句,就各自回家了。
等我到家的时候,发现屋子里面有烟味,桌子上摆着很多的茶杯,地上一地的瓜子壳。
我问我妈:“我爸哪去了?”
我妈说:“去县城了,去看看王二什么情况。”
我又问:“今天家里来人了?”
我妈点点头:“村长带人来的。说要全村表态。王家人老辈上是一个祖宗,谁也不能随便来王庄抓人。今天他们抓走王二,村里人想办法救,但是要想来抓别人,那肯定是不行了。村长在村口都安排了人盯着,一旦看见警车出来,招呼一声,大伙就拿着家伙围起来。”
我听得连连点头:“村长还挺仗义。”
我妈叹了口气:“毕竟沾亲带故的,而且有这么多人跟着呢,出了事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晚上只有我和我妈。家里显得冷清清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甚至有点怀念我爸在家的日子。不过,如果他不打人的话,就更好了。
我妈早早的睡了,我躺在黑暗中,一直听着闹钟滴答滴答的声音,脑子里盘算着怎么救王二。
木夯说的没错,像我这种身板,想闯到警察局里救人,几乎就等于自首。我应该怎么救他呢?
忽然,我想明白了。这件事,只能让文闯来。
黑暗中,我看了看表,已经快要十点了。
于是我提着鞋,光着脚,慢慢的从屋子里面走出来。
大门已经上了锁,我不敢开门,生怕惊动了我妈。
幸好,平时的招数还没忘。我在院子里稍微跑了两步,轻身上墙,干净利落的翻了过去。
然后,我开始向王二家跑。
现在不过是十点钟,但是街上已经没有人了,黑乎乎的,很冷清。
正在那走着,忽然听见一阵令人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