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到了一个角落。我躺上去,双目紧闭,却再也不敢睡着。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灯灭了。屋子里又重新陷入一片黑暗。我看了看外面漏进来的月光,想了想,摸黑找了一把椅子,放在木夯房间门口,如果她再出来的话,我好听见动静,然后第一时间逃跑。
猪先生的房间一直传来说话声,看来他们两口子也睡不着了。
过了一会,我忽然听见猪先生愤怒的喊了一嗓子:“请什么神?她就是身子虚,病了。就是梦游。我跟你说啊,你别给我弄封建迷信那一套。”
紧接着是猪太太的声音:“你小声点,天下在外面睡觉呢。”
猪先生的声音果然压低了不少,但是我还是能听见他气呼呼说:“我爸当年就是这样,病了,不请医生请神婆,结果怎么样?年纪轻轻就死了。我跟你说,我当了医生,就是不能看见再有这种神神鬼鬼害死人的事出现。”
猪太太和猪先生又嘀嘀咕咕说了几句,然后就渐渐的没有声音了。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不能睡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渐渐亮了。
我才稍微放了点心,终于睡过去。
在梦里,我也知道我没有睡太久。忽然,我觉得有一粒水珠滴在我的鼻子上,我睁开眼睛。猛地看见木夯低着头正在看我。
第二次了,我再也忍不住,大呼一声,挣扎着就要逃跑,结果手脚不灵活,从床上翻下来,重重的摔到地上。
身后传来木夯的笑声:“王天下,你这胆子也太小了。跟你开个玩笑,看把你吓的。”
我惊魂甫定的回过头来,看见木夯面色如常,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木夯伸手把我扶起来:“我妈叫你去吃饭。”
我唯唯诺诺,满脑子都在嘀咕:“怎么木夯现在这么正常?难道说昨晚上真的是梦游?”我转念一想,不可能啊,文闯明明看到她长了两张脸,而且昨晚上她的姿势……我这时候已经定下神来了,一边听着院子里的动静一边问:“你怎么在这?”
文闯叹了口气:“我根本就没回家。在大门口坐了一夜了。”
我大为惊奇:“为什么?”
文闯左右环顾:“你不知道,我昨天从木夯家出来之后,知道你情况不妙,急匆匆想往你们家跑。那时候天基本上已经黑了,我抬头忽然看见了麻子。麻子还像是活着的时候一样,拿着个破碗来回乱晃。我不敢靠近它,于是换了条胡同。没想到,走了两步又看见它了。这下我知道了,麻子是有意挡着我。”
于是我大着胆子问:“麻子哥,你要干嘛?”麻子也不说话,只是在那看着我。
“我想起我奶奶的话来。鬼有善恶,有强弱。遇见麻子这种鬼,一般的不用害怕。于是我低着头,硬着头皮走过去,快要靠近麻子得时候,它不见了。”
我听见文闯今天晚上这么悲催,不由得也有点同情。不过同情之余是奇怪:“你既然走过去了,为什么不回家?”
文闯叹了口气:“哥们,我也想啊,谁都知道躺在床上比坐在台阶上舒服。可是今天真他妈怪了,我居然在自己村里迷路了,这几条街走来走去,每次都是走到猪先生家门口来。我开始得时候吓得魂飞魄散,玩命疯跑。一直跑的脱了力,干脆认命,我不敢敲门找猪先生,我害怕木夯。于是只好坐在台阶上。等天亮了再说。刚才正是迷迷糊糊要睡着得时候,听见大门有动静。我刚站起来,就看见你出来了。”
我听见大门已经没有动静了。紧张得对文闯说:“兄弟,真让你说中了,木夯有问题,今天晚上一直追我,不知道想要干什么。”
文闯抬头看了看:“他们家得灯好像亮了,猪先生起来了吧。要不要进去看看?”
我摇摇头:“你确定猪先生没有问题?这玩意要是遗传,咱们两个得交待在这。”
文闯挠挠头:“应该没问题吧,反正我是看不出来。”
于是我们两个把眼睛贴在门缝上,把大门慢慢推开一条小缝。向里面张望。
正在这时候,大门忽然洞开,我猝不及防,全身一打哆嗦。
门里面得人也没想到门外会趴着两个人,扯着嗓子大叫了一声。
幸好,借着院子里得灯光,我已经看清楚了是猪太太。
猪太太自然也看见是我,惊魂甫定得问:“天下,你没事吧。”
我向猪太太背后张望:“没事没事,木夯呢?”
猪太太忽然很警惕得问:“刚才,出什么事了?”
我见猪太太神色不大对,连忙说:“没事,刚才好像看见木夯梦游了。”
猪太太点点头:“是啊,自从那次得病,时不时就晚上梦游。你别害怕,你叔已经起床看着她了。哎?文闯,你怎么在这?”
文闯嘿嘿一笑:“我来找天下出去玩得。”
猪太太不满得说:“天下现在都病成什么样了,还找他玩?你们大半夜得不睡觉,去哪玩?不会是偷鸡摸狗吧。天下,你快点回去睡觉,文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