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时候已经定下神来了,一边听着院子里的动静一边问:“你怎么在这?”
文闯叹了口气:“我根本就没回家。在大门口坐了一夜了。”
我大为惊奇:“为什么?”
文闯左右环顾:“你不知道,我昨天从木夯家出来之后,知道你情况不妙,急匆匆想往你们家跑。那时候天基本上已经黑了,我抬头忽然看见了麻子。麻子还像是活着的时候一样,拿着个破碗来回乱晃。我不敢靠近它,于是换了条胡同。没想到,走了两步又看见它了。这下我知道了,麻子是有意挡着我。”
于是我大着胆子问:“麻子哥,你要干嘛?”麻子也不说话,只是在那看着我。
“我想起我奶奶的话来。鬼有善恶,有强弱。遇见麻子这种鬼,一般的不用害怕。于是我低着头,硬着头皮走过去,快要靠近麻子得时候,它不见了。”
我听见文闯今天晚上这么悲催,不由得也有点同情。不过同情之余是奇怪:“你既然走过去了,为什么不回家?”
文闯叹了口气:“哥们,我也想啊,谁都知道躺在床上比坐在台阶上舒服。可是今天真他妈怪了,我居然在自己村里迷路了,这几条街走来走去,每次都是走到猪先生家门口来。我开始得时候吓得魂飞魄散,玩命疯跑。一直跑的脱了力,干脆认命,我不敢敲门找猪先生,我害怕木夯。于是只好坐在台阶上。等天亮了再说。刚才正是迷迷糊糊要睡着得时候,听见大门有动静。我刚站起来,就看见你出来了。”
我听见大门已经没有动静了。紧张得对文闯说:“兄弟,真让你说中了,木夯有问题,今天晚上一直追我,不知道想要干什么。”
文闯抬头看了看:“他们家得灯好像亮了,猪先生起来了吧。要不要进去看看?”
我摇摇头:“你确定猪先生没有问题?这玩意要是遗传,咱们两个得交待在这。”
文闯挠挠头:“应该没问题吧,反正我是看不出来。”
于是我们两个把眼睛贴在门缝上,把大门慢慢推开一条小缝。向里面张望。
正在这时候,大门忽然洞开,我猝不及防,全身一打哆嗦。
门里面得人也没想到门外会趴着两个人,扯着嗓子大叫了一声。
幸好,借着院子里得灯光,我已经看清楚了是猪太太。
猪太太自然也看见是我,惊魂甫定得问:“天下,你没事吧。”
我向猪太太背后张望:“没事没事,木夯呢?”
猪太太忽然很警惕得问:“刚才,出什么事了?”
我见猪太太神色不大对,连忙说:“没事,刚才好像看见木夯梦游了。”
猪太太点点头:“是啊,自从那次得病,时不时就晚上梦游。你别害怕,你叔已经起床看着她了。哎?文闯,你怎么在这?”
文闯嘿嘿一笑:“我来找天下出去玩得。”
猪太太不满得说:“天下现在都病成什么样了,还找他玩?你们大半夜得不睡觉,去哪玩?不会是偷鸡摸狗吧。天下,你快点回去睡觉,文闯,你也早点回家吧。”
我看着猪先生家得院子,被电灯照得昏黄,死活不想再回去。虽然猪太太轻描淡写得说木夯是梦游,但是我总觉得不像。而且我看猪太太神色飘忽,有点心神不定。
我想起来刚才木夯追我的场景,不由得一阵阵发虚,即使现在木夯有猪先生看着,我也觉得慎得慌。
我想现在回家,然而,没想到文闯居然来了句:“咱们要不要去看看木夯?”
我诧异的回头:“你想去看?你不是……”
我想说文闯害怕木夯,但是想起来猪太太就站在旁边,这样一说似乎不太有礼貌,于是及时的止住了。
幸好文闯及时领会了我的意思,笑嘻嘻的解释道:“关心同学嘛。”
这个理由实在不咋地,我眨眨眼看着他:“你到底想干嘛?”
文闯还没有说话,他的要求就被猪太太制止了:“大半夜的,好好回去睡觉吧,别闹腾了,我也睡了。”
然后,猪太太拉着我的手往里面走。走到门口忽然又回过头来,对文闯说:“不行,你这孩子出了名的淘气,我得把你送回去。”
文闯一听这话,摆摆手:“不用不用。然后一溜烟跑了。”
我想起来文闯今晚遇上了鬼打墙,不由得有点担心,想招呼他一块凑合一夜,正好也给我壮壮胆。然而,文闯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街角了。
我叹了口气,跟着猪太太回到家。
猪太太仔仔细细把大门关好,而我再也忍不住,一头钻进了厕所里面。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憋了几个钟头的巨尿终于被我撒出来,一时间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身上少了几斤,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我提着裤子往屋子里面走,看见木夯的房间仍然亮着灯。
猪先生不知道在哪,估计在屋子里面看着木夯。猪太太则在厨房忙碌。
我的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