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到了上午的劳动时间,这一阵子是在整理碎金属片,就是把大的碎片放在一起,把小的、碎的放在一起,把铁的放在一起,把铝的放在一起,等等,是为了更好的回收利用。这个活很琐细,虽然不是很耗体力,但要有极好的耐力,并且要细心。
陈郁两天晚上没睡好觉,眼睛已经很酸,还要去分辨这不同的金属,很是难受,不一会竟然冷汗直流,脚下有些发虚。中华在他旁边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奇怪,喂,兄弟,这个活你不会都干不了吧,你知道我们以前干什么吗,锄地,种庄稼,背稻包,打桩,累不死你,这一阵子最舒服了,这是女犯人的活,你看,现在连偷懒的都没了。陈郁没有理他,坚持着,在冷汗中坚持着。好在中午很快就到来了。
陈郁这回的确是跟在中华身后了,因为他眼睛都有点发黑了,跟着中华去吃饭。吃完饭,回到号里,陈郁倒床上想睡,却突然精神起来了,躺在床上,无法入眠。他真正进入了生不如死的失眠状态了。
下午轮到陈郁他们这一片人自由活动,另一片人去上课,陈郁躺在床上睡不着觉,很是心焦,于是跟着中华一起到操场上去玩,很多人在那里打篮球,陈郁最喜欢的一个运动,他很想上去,却又憔悴得没有力气,于是站在场边看。
胖子和青春痘早就来了在打球,中华也加入了一个赛场,只是不见老大。这三个人的球都打得超烂,陈郁实在看不下去,就走到别的场地去看,突然他看到了一个身影,陈监管,在场上走着异常轻盈的步伐,球在他手中潇洒地弹来弹去,一个纵跃转身,篮球划出一道梦幻的弧线,完美的入篮,场边一片喝彩声。
正如中华所说,陈监管是这个监狱的精神偶像,他大约30岁,个子不高,1米7的样子,也不是很强壮,但手指短而粗,并且几乎是一样长,胸背很厚,步履轻而稳,绝非一日之寒。陈郁昨天第一次见到陈监管就并不讨厌他,但要说崇拜还谈不上,不过今天看到他的篮球打得这么好,让陈郁心生了一丝钦佩。
陈郁在这边继续看着陈监管打球,突然胖子张峰和青春痘吴大勇那边传来的叫骂声,陈郁循声望去,看见胖子正和一个人在推搡,青春痘站在一旁跃跃欲试,而那个人身边也站了几个人,并且双方都有人在聚集。
“唰——”,一个篮球从陈郁的耳边如风一般飞过,这个篮球以几乎直线的方式穿过人群正好砸在胖子的脸上,血从鼻腔中汹涌。胖子捂住鼻子,寻找这一球的主人,陈监管站在那里面色凝重地看着他,那个和胖子争吵的人捡起球,跑着送给了陈监管,陈监管接过球,往篮里轻轻一投,自然是投中了,然后他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去,那个人跟在他后面走,胖子也穿过人群跟向他们,目的地——训话室。
监狱的生活就这么在陈郁的失眠与劳累中展开了,每天干着机械的活,每夜失着憔悴的眠。老大对陈郁很是留心,尽管陈郁每天跟着假老大后面混着,但却是老大发现了陈郁的失眠。
这天夜里,两点。老大从床上下来,陈郁在黑暗中睁着眼看着他,一开始以为他要去上厕所,没想到他竟向自己这边走来,递过来一根烟。
还没睡着吧,我看你每天晚上都睡不好。
陈郁接过烟,却不想抽,把烟放到鼻子前,吸了一口气。你每天晚上也睡不好吗?
不是,老大点燃香烟,只是我睡觉比较惊,细微的声音我都听得到,所以才能发现你的失眠。
陈郁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真的不知道。
你原来肯定是一个好学生,故意伤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你难以忍受的侵犯。
是吗?陈郁问自己,是发生了什么难以忍受的侵犯吗?好像没有,这才让他更难过。吃完饭,到了上午的劳动时间,这一阵子是在整理碎金属片,就是把大的碎片放在一起,把小的、碎的放在一起,把铁的放在一起,把铝的放在一起,等等,是为了更好的回收利用。这个活很琐细,虽然不是很耗体力,但要有极好的耐力,并且要细心。
陈郁两天晚上没睡好觉,眼睛已经很酸,还要去分辨这不同的金属,很是难受,不一会竟然冷汗直流,脚下有些发虚。中华在他旁边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奇怪,喂,兄弟,这个活你不会都干不了吧,你知道我们以前干什么吗,锄地,种庄稼,背稻包,打桩,累不死你,这一阵子最舒服了,这是女犯人的活,你看,现在连偷懒的都没了。陈郁没有理他,坚持着,在冷汗中坚持着。好在中午很快就到来了。
陈郁这回的确是跟在中华身后了,因为他眼睛都有点发黑了,跟着中华去吃饭。吃完饭,回到号里,陈郁倒床上想睡,却突然精神起来了,躺在床上,无法入眠。他真正进入了生不如死的失眠状态了。
下午轮到陈郁他们这一片人自由活动,另一片人去上课,陈郁躺在床上睡不着觉,很是心焦,于是跟着中华一起到操场上去玩,很多人在那里打篮球,陈郁最喜欢的一个运动,他很想上去,却又憔悴得没有力气,于是站在场边看。
胖子和青春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