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说:“你说的也是。说起那个人头,现在人头呢?”
姚胖子伸手指了指地上的纸盒。我一看这纸盒就感觉脖子隐隐作痛,似乎那只手还掐在我的脖子上似的。
我说:“对了,胖子,你自行车哪来的?”
他撇了撇嘴,说:“借的。”
我吃惊的说:“这三更半夜,你上哪去借?”
他说:“这事儿还不是你害的?害我大半夜的硬着头皮去敲邻居家的门,人家还以为半夜来强盗了,差点没报警。不过,那邻居一向跟我们家关系挺好,我说借自行车有急用,他也没说什么。要不然,这大晚上什么车都没有,我还真来不了。”
我说:“你牛。”
我说完这话,就想从地上爬起来,但身体太虚,根本就爬不起来,幸亏姚胖子伸手扶了我一把。
尽管那是郭大爷的人头,我也没想从地上再去捡那个纸盒。不是我不尊重他老人家,这次能够死里逃生,郭大爷的人头对我来说太心有余悸了。
但是,我没想到姚胖子却把那个纸盒从地上捡了起来。
我惊讶的说:“你干嘛?”
他说:“可能有用。”
我说:“难不成你想拿它去害人?这太伤天害理了吧?”
他说:“不是,你不明白。把它交给我奶奶,说不定能找到那个人。”
我吃惊的说:“你奶奶本事儿那么大?就这东西怎么找?”
他说:“这事儿我奶奶帮不帮的上忙还不一定,反正试试看,你就等着瞧吧。”
我有些想不明白,就凭这么个人头,他奶奶怎么找出那个养鬼的人。如果真能找出来,那就太神乎其技了,也不知道我那个师傅老太婆有没有这本事,姚胖子既然这么说,那我就抱着侥幸的心里试试看吧。
我们没急着走。我又原地站了会儿,算是休息足了,才让姚胖子把自行车推了过来。
姚胖子让我把纸盒拿着,不然他不好骑车,我战战兢兢的接了过来,坐到了自行车后座上。
接下来,本来决定他先送我回家,但我突然想起出门的时候砰地一下把门带上了,这会儿穿着条短裤,穿着件背心,根本就不可能带钥匙,半夜三更去敲门,还不知道我爸妈怎么看呢,所以最后跟着姚胖子去了他家。
到了他家,他把纸盒从我手上接了过去放在客厅,就两三步跑上了楼,我也跟着上了楼。
他说睡他爸妈房间或者跟他睡一张床随便我选。楼下放着郭大爷的人头,我哪敢一个人睡,就跟他挤了一张床。
本来我还有些睡不着,但姚胖子说:“你鬼魂都见过不少了,还怕楼下一个死人头?”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感觉突然开窍了似的,一闭眼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发现姚胖子已经不见了,我吓了一跳。幸好我看到他在床头柜给我留了张字条和一些钱。
我拿过来一看,上面的大概意思是他已经去上班了,叫我拿着纸盒自己去找他奶奶,把这事儿跟他奶奶说个清楚,钱是坐车用的,他的衣服都在柜子里,出门的时候别忘记把门带上之类的。
我看完松了口气,心里想着这胖子心还挺细,倒想得面面俱到。
我起床洗了把脸,当打开他的衣柜的时候,又开始犯愁了。这胖子的衣服比我平时穿的大了好几号,穿着怎么看怎么别扭,最后一狠心也不管了,总比不穿好。
我下了楼,捧起客厅的纸盒就出了门,往姚胖子他奶奶家赶去。
之前也说了,姚胖子家在城乡结合处,要想坐车还得出来走上一段儿。不过,姚胖子那裤子实在太大,虽然系了根皮带解决了腰围问题,不至于裤子往下掉,但是他腰身比我高,走起路来总是踩到后脚跟,很不方便。
所以,我走得十分小心翼翼,深怕自己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摔上一跤,纸盒从我手上飞出来。假使纸盒里的人头万一给滚出来,那后果将不堪设想。虽然人头的眼睛被姚胖子弄闭上了,不过大白天路上好歹三三两两有很多行人,要是看到这东西,纵然我有一万个理由也说不清了。
当时我们那出租车不敢说凤毛麟角,但还没现在那么多,具体的数量我没法估计,反正连在闹市区如果运气不好都能叫人等上好半天,更别说城乡结合处了。在城乡结合处如果能看到空车,基本都是回程车。
我也不认为这会儿人品爆棚到能够碰巧遇到一辆,乖乖的赶去了一个能搭上公交车的地方。
虽然这会儿已经过了上班高峰期,但是城乡结合处居住的大多都是社会闲散人员或者一些小买卖生意人,他们也没个时间概念,想什么时候出门就什么时候出门,所以我挤上公交车的时候,车上人还挺多。
一上车,我怕堵着门口,就想往里面挤一挤,没想到我刚一挤,公交车正好往前开。我的双手都用来捧纸盒了,根本来不及拉扶手,由于惯性作用,一个不稳差点摔倒。
虽然没摔倒,但是我整个身子砰的一下撞到了身前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