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问:“师傅,不是说佘太君住山上吗?怎么山底下就把我们放下了?”
他说:“佘山说来也怪,这么大座山就没一条正经的山路。这车,开不上去,只能到这儿了。”
我说:“那佘太君我们怎么找?”
他说:“好找,也不好找。好找是因为她住的地方就在山顶,不好找是因为这去山顶的路比较复杂,半道儿容易走错。”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付了钱,司机问我们要不要在山下等我们,这边也没个车,他这一走,我们只能走着回去了。
我连忙说不用,新石村我们都走回了县城,这佘山也不算什么。再说,我也有豁出去的打算,那个佘太君要是真不肯救我们,今晚我们死皮赖脸就呆这儿了,看她救不救。
等机油三轮车一走,我们就往山上寻路。
这山算不上陡峭,但确实没啥好路可走,都是些崎岖不平的山间小道。而且眼下就有好几条,我一下子就没了主意,不知道该往哪条走。
姚胖子却说随便走。
我说:“为什么?”
他说:“司机不是说了。容易走错也是半道儿的事,所以我估计这几条道儿都是通往一个地方的。”
我对姚胖子这话表示很质疑,司机的话还能这么分析?
我保留意见,但吴大姐表示赞成。两票赞成,一票弃权,我只能跟着他们走。
到了半山腰,眼前豁然开阔,是一片翠绿的竹林,这时候,大家已经有些累的喘不过气了,都不约而同找地方休息。
但是我找个一个干净的地方,屁股刚要坐下,姚胖子就大声对我吼:“那地方别坐。”
我一下子定格在那儿,脸上有些茫然,仔细看了看屁股底下,不就是一个石头台子吗?我说:“怎么了?”
姚胖子说:“那是棺材抬上山的时候,半山腰架棺材用的,不是让人坐的。”
我吓了一跳,暗自庆幸自己没往下坐,不然这一坐先不说会怎么样,起码一身晦气是跑不掉的。
也没问姚胖子有什么后果,一撒腿立刻跑得远远的,坐到了姚胖子旁边。
我说:“胖子,这些你都从哪知道的?你都快成为封建迷信界的百科全书了。以后,我啥时候该结婚,找对象生辰八字克不克,是不是也得找你过问下?”
姚胖子白了我一眼,说:“你少扯,这些是瞎子算命的事儿,关我屁事。我能知道这些,还不是因为……”
刚说到这,他话锋一转说:“这事儿不说了,没什么好说的。”
既然他不想说这事儿,我也没好意思继续再问。我说:“跟我出来这么多天,你单位请假没事儿吧?”
他说:“能有啥事儿,主任医师看着我心烦,巴不得我多请几天假呢。”
我连忙问:“咋啦?主任医师是不是个女的?”
他吃惊的说:“你咋知道的?”
我不屑的说:“我一猜就知道了呗。肯定是那主任医师爱好比较特殊,想潜规则你,而你宁死不从,所以不待见你了。是不是这样?”
姚胖子翻了翻白眼,连名带姓的说:“秦涛,你能说句正经的吗?我们医院出了件事儿,而对待这件事的态度我跟她的意见向左。所以……下面的话我不用多说了吧?”
我心想,姚胖子这人还挺牛,一个入行两三年的年轻医师还敢跟主任医师顶牛?这是不想混了吗?这不科学。
虽然说隔行如隔山,但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道理应用于各行各业。领导说的话,就算是错的,我们也只有拍手附和的份。这我想,姚胖子比我聪明,应该懂吧。到底是一件什么事儿,让他……
我问了,但是他没说,说这事儿比较复杂,一言难尽。
我有些扫兴的想站起身,但是姚胖子这会儿眼珠子乱转,使劲给我递眼色。
我预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之前因为有过这种暗示的经历,这次我反应还算比较快,身体立刻像一尊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紧接着,我感觉到脚下一阵阴凉感,好像有什么东西压住了我的脚背,而且还在不停扭动,心里顿时一紧。
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我甚至不敢把头转过去,灵机一动,眼仁儿上下一转,用眼睛的余光瞟向我的脚背看了一眼。
这一看差点吓得我小便失禁。
一颗半个拳头大小的三角菱形蛇头正张大着嘴巴吐着信子,一双又圆又亮而且令人胆颤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我。更要命的是,由于我还没起站身,这时候这蛇头就离我近在咫尺。
我差点吓晕过去,不知道怎么形容当时心里的这种恐惧感。我从小就怕蛇,而且特别怕,小时候听说水塘子有不少水蛇,甚至大夏天有一个多月没敢下水游泳。
我没动,一动都不敢动。我听人说蛇都是“近视眼……”,看不清楚东西,但对会移动的物体特别敏感。而且蛇的种类异常丰富,在不确定这蛇到底有没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