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音站在床上,目光冰寒地看着那斯鲁远去。那斯鲁说的话有点道理。但她本能地觉得他在说假话。也许是想把赫帝斯的目光引开,以此来达到某种目的。说真的,她一直认为那斯鲁接近赫帝斯是别有用心,甚至觉得他可能在偷偷地进行反政府活动。在这种情况下,对他说的话自然要多加斟酌。
她默默地走到床边坐下,闭上眼开始苦思。如果赃物不是被销往国外,那是被销往什么地方了呢?直接用金块是无法购买东西的--埃及早就过了以物易物的时代,他们到底是用什么方式把金子换成钱的呢?
钱……钱……对了!钱!徐天音惊叫一声睁开眼来。对啊!犯人根本不需要把金器重铸再卖,直接把它们铸成钱币不就一切都解决了吗?民众在辨别钱币的真伪的时候只会看它是不是金子,谁会想到还会有足金铸成的假币出现啊?
作出这个推理后徐天音惊喜不胜,想要立即飞去告诉赫帝斯,跑到门口的时候却犹豫着停下了脚步。她站在门口想了半天,叫来一个宫女,叫她去把自己的发现告诉赫帝斯。
事实果然和徐天音推测的大差不离。这个盗墓大案就这么破了。大部分涉案人员都被抓住,唯一的遗憾就是主谋脱逃。因为主谋脱逃,所以审得的案情在赫帝斯眼里就是那么的似是而非。对此他深表郁恨,表面宣布结案,背地里却让法官们继续暗访。
破了这个案子后赫帝斯立即去了徐天音的寝宫。他的表情非常凝重,令徐天音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你的建议我采纳了……你的看法很正确,今天查出了很多事情……”赫帝斯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眼睛却看着地面,脸色也颇凝重。 “但是……请你以后不要这样做了!”
徐天音打了寒战,本能地要把手从赫帝斯的手中抽走。赫帝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眼中溢出了热度,语气也加重了:“你的智慧引起了大臣们的注意。我想他们会担心你凭借宠姬的身份干预朝政。政治是个很微妙、也很危险的东西。我不希望你卷入不必要的纷争中去!”
徐天音一激灵,忽然低头投进了他的怀抱。赫帝斯也用力地抱紧她。她把脸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颤抖着闭上了眼睛。虽然并不明显,但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是在真心地为她着想。她感到她的心正在迅速地融化,一并融化的还有她的决心和坚持--她甚至想就此放弃寻找坠子的秘密的努力,就这样在赫帝斯身边过一辈子。这显然是不可以的。她必须赶紧驱散自己的“邪念”。驱散邪念的最好方法,就是赶紧行动。
徐天音的下一个动作就是去调查普瑞拉。没想到普瑞然虽然是个小小的理发师傅,但在宫里却非常有名。原来他是埃及人,是腓尼基人--怪不得他的皮肤比较白。据说他是个孤儿,被族兄卖到埃及来当奴隶,后来渐渐通过自己的手艺爬到了先代法老的身边--徐天音更倾向于相信他是凭了自己的“美色”。这恐怕就是他“有名”的原因。
听说普瑞拉是腓尼基人后,徐天音真是不小的惊诧一下。要知道腓尼基人在古代可是很有名的。腓尼基人是腓尼基人是勇敢的航海家,他们踏波地中海,还穿过直布罗陀海峡,甚至向北到达过今天法国的大西洋海岸,到达不列颠,向南甚至远至好望角。他们同时也是精明的商人,可以跟世界上的任何民族做生意,语言不通也不要紧。他们经常同西非的黑人进行交易,希罗多德在他的着作中对此作过记载:腓尼基人在海滩上卸下货物后,返回船上,升起一缕黑烟作信号,黑人看到后,来到海滩上,在货物旁放上一些金子,然后躲进树林。腓尼基人上岸,见金子数量满意,就收起金子离开,不满意就回船上等,直到黑人增加的金子使他们满意为至。这个民族的智慧和能力,一点都不比古埃及人逊色。
通过进一步的查探,徐天音竟发现他有一件镶着金边的紫色衣服,不禁大为惊诧。要知道紫色衣服在古代可是有不凡的地位的。腓尼基在古埃及语中被称为“腓尼赫”,意思就是穿紫红色衣服的人。腓尼基人会用地中海出产的、紫红色的贝壳制成染料,用它染出紫红色的布出来。不过这种贝壳虽然是腓尼基的土产,但都要从深海中采来,因此能穿紫色衣服的人也不会是普通的腓尼基平民,能穿镶上金边的衣服的人那就更是身份不凡了。
普瑞拉难道是腓尼基的贵族?那他怎么会在埃及的宫廷里当奴隶?会不会是像某些传奇小说里写得那样,是故意隐藏身份,到这里来当间谍?
既然有了这个思路做指导,徐天音对普瑞拉的调查就渐渐有了效率。她发现每年埃及宫廷在六月的时候都会补充一批从腓尼基来的奢侈品。换言之每年应该都有腓尼基商船来过这里。而且每次负责采办的人都是普瑞拉。如果普瑞拉是特务……他会不会是趁才买而跟家乡来的人接头呢?
六月很快就到了。徐天音在普瑞拉到港口采办奢侈品时偷偷地从宫廷里溜了出来,装成平民跟在他身后--自从她“侍奉”了赫帝斯的头脑之后,她就从赫帝斯那里获得了更多的信任,受看管也不大严了。徐天音一直跟到港口。果然看到普瑞拉找个机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