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丹,你这个绿色徇私混球肌肉男!我才犯了针尖那么大一点错,你就关了我两回!加起来何止三天!现在看人家伤重了,就心软了,怜香惜玉了,减免惩罚了,延后执行了……我为了她挨了一记“冥府诅咒”,还蹲了那么多天丧尸的苦牢,就为了我吃过的苦,她也不只该蹲上三天就算完吧!你刚才还在假惺惺跟我讲什么公平!我看在你眼里,根本没有公平!
我愤愤地想着,越想越觉得胸中一股恶气憋闷难忍。
我气得简直口干舌燥,觉得若不尽快吃点什么吞咽一下,就难以遏制胸口那股汹涌的恶气。可惜此刻桌上除了两三盘点心之外就是酒壶了,我来不及去抓点心,顺手拿了就在手边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带着水果那种独有的清甜味道的酒液滑过我喉咙,在胸口燃起一股热流。我又连灌了两杯,才勉强把喉间梗着的那个硬块冲回肚里。
我砰地一声把酒杯大力拍在桌上,看见对面的温利尔早已是目瞪口呆,定定地看着我大马金刀地又去拿酒壶,自己先前那种帮忙斟酒的绅士风度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豪爽地又给自己倒满一杯,伸手去盘里拈了一块点心,举止又恢复了风度翩翩的样子,笑道:“我喝得太猛了么。毕竟在丧尸的黑牢里捱了好一阵子,骤然重获自由,心里也很激动,不由多喝几杯……”
温利尔这才反应过来一样,笑着称赞我道:“黛蕾尔为人率直,作战又英勇,这种性格理应有好酒量相配的。何况果酒并没多大劲道,我还没见过喝这个能喝醉的哩。所以我虽然明天就要出发,今晚也能放心喝上一点……”
我理解地点着头,跟他谈笑风生,甚至点了更多下酒的小菜,喝得非常畅快,宾主尽欢。最后,竟然还等到了负责探路的法尔肯完成任务,飞回来落在温利尔肩头,扑棱着翅膀跟我们咭咭嘎嘎,像是气氛融洽的闲聊。
最后眼见已经月上东山,温利尔很有风度地结了帐,还要和法尔肯一起送我回住处。我再三谢绝了一番,说他明日还要出行,及早回营休息才是正经。于是我们在市集外分别,我一路闲逛着,回了国会。
艾罗兰的国会建筑倒也有趣——不消说是依树而傍水修建的了,那株颇为巨大的神树上还修建着国会的配套建筑——一间间精致而结实的小树屋。
我也分到一间,此刻喝了些果酒,虽然远没到醉的地步,也觉得有些微醺,笑着进了国会,穿过长廊,爬上修得如同栈道一般的木梯,打算回屋去睡觉。
芬丹的那间小树屋却在我回屋的必经之路上。我经过他那间树屋的时候,脚下顿了一顿。屋里没有灯光,一片漆黑,想来他若不是夜不归宿,就是早已睡着了。
我叹了口气,蹑手蹑脚想在不打扰其他人的情况下溜回自己的房间去。刚要离开,芬丹那间树屋的房门却无声无息自动开了,吓得我打了个激灵。
芬丹的声音在屋里静静响起:“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我缓过来,拍抚着胸口,探头往屋里望去,却看见芬丹端坐在房间那一端的木椅上,桌上摊开着一张海图——我奇怪,这房间里乌漆马黑的,他也看得见?
我在门口探头探脑了半晌,芬丹又开口了,语气里有丝不耐。
“进来吧。”
我暗忖,我不想半夜三更进你的房间啊,瓜田李下的,要是我真的按照魔王的命令对你下了手,算谁的呀——可是我没胆说出来,只能一步步挨到屋里,进了门就往门边的墙上一贴,尽量离他远点。
月光从大敞的房门和窗子里照进室内,给屋里的一切都镶上了一层柔和的银边——当然,芬丹除外,其他书友正在看:。
他的神情半隐在暗影里,模糊难辨,但我可知道,那决称不上什么柔和。
他轻哼了一声,说:“去喝酒了?庆祝自己重获自由么?”
我一想起他对安雯的从轻发落就有气,语气生硬地应道:“嗯。顺带去去霉气。”
芬丹的脚在桌下骤然向后一蹬,他坐着的那把椅子的木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而刺耳的咯吱吱声响,向后滑去。他的右脚再一顿,身形微动,我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移动的,他的椅子就转成了正对我的方向。他仍然坐在椅子里,双手交叉,看似闲适随意地向后靠着椅背,淡淡说道:“黛蕾尔,安雯固然有错,连累你吃了这么多苦……但是为了艾罗兰的和谐着想,我希望你不要跟她太计较这些。”
我心头一把火轰地一声,烧到了头顶。我重重地往背后的墙上一靠,不怎么认真地调笑道:“怎么?大人看不过去我挟恩威压她么?我被她针对的时候,怎么不见大人如此打抱不平?不过我怎么敢跟她比呢,大人跟她认识更久,自然更加回护一些!我犯了错,可是要结结实实该关几天就关几天的,怎么能跟人家相提并论?”
芬丹皱起了眉头,显然对我的反唇相讥很不悦似的。“黛蕾尔,你怎么能这么想!你犯了错要按律行事,她犯了错,一样要接受惩罚!……”
我截口,跟他针锋相对道:“那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