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高中同桌魏某,我们叫他禾鬼魏,禾边之鬼也。他十一岁的时候,有一天吃了中饭后跟他姐姐到附近岭上的油茶林里摘茶泡、茶耳。茶泡、茶耳是清明时节油茶树上长出的东西,有点甜还有点涩的味道,农家孩子聊以解馋罢了。这种东西并不是每棵油茶树上都有,即使一棵树上有,数量也不会很多,而且被绿叶掩映,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到了岭上,姐弟俩各自寻开了。他在稀疏的茶树林中钻来钻去,一会儿就和姐姐分散了。等他摘了一些茶泡的时候,才发现姐姐不见了,喊也不见回应,于是赶紧去找。突然看见前面有一个很大的坟墓,坟堆上坐着一个穿着水红色上衣的长发女子,在背对着他梳头。他感到很奇怪,谁家的女子这么颠里颠气,大中午的跑到岭上,还坐在坟堆上梳头?于是他就想走到那女子面前去好正面看个明白。谁知他一走到前面去,那女子身子一转,仍然背对着他。再走过来,那女子又一转,还是背对着他。他突然想起人们说鬼是看不到脸的,一下子反应过来,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将手中的茶泡一丢,连姐姐也顾不上找了,不要命地往家里跑。由于两脚发软,路上还自己绊自己摔了好几个跟头。
我家离村小不远。村小有一个礼堂,是平时村里唱戏或放电影的场所。大概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有一天半夜醒来,听见学校处乐音悠扬,似有唱戏之声。声音幽咽晦暗,不甚清晰,翻来覆去就只几句词,我听了很久只听清楚了“金华、银华”几个字,不过十分动听,那曲调至今我还记得,听来如泣如诉,令人心摇神驰,我至少听了个多钟头才重新睡着。过了数日,想起此事,就问父亲,学校礼堂里早几日可曾唱大戏唱到很晚,父亲说,这半把年都未唱过戏了,而且他这几天他常半夜里上厕所,并未听到学校里有什么动静。我听了百思不得其解,如今想来,我听到是鬼唱戏也未可知。
村里唱戏的时候,常有人中煞(即撞鬼),如果演的是鬼戏,则必定有人中煞。常常是演着戏的时候,人群中突然有人直挺挺地倒下,呼吸微弱,面色苍白,不醒人事。据说是鬼也混杂在人群里看戏,演鬼戏的时候鬼气森森,身体虚弱或阳气衰微的人就很容易中煞,但看电影却一般不会出现这些情况,因为村里放的多是战争片,片里枪鸣炮响,号角铮鸣,兵声雷动,鬼物一般敬而远之。碰见中煞的情况不必惊慌,将中煞之人置诸地上,将米粒遍洒其身,掐其人中即可醒转。所以看戏之时,村ren口袋里常带有大米。
说说亲眼所见的诈尸不是我亲眼所见,而是我姥姥讲叙给我听的,她老人家快90岁了,经历过民guo时期,那时候,家里还住在农村。
当时是村里一户人家的老太太突然不行了,送去看村里的土大夫,说没救了,回家准备丧事吧,结果抬回家后,突然苏醒过来了,好好的,跟以前一样,就是有点不爱出门活动了,每天呆在屋子里,不见阳光,为此那户人家的儿子们还去把那个土大夫打了一顿,骂他庸医行骗。
结果过了三四天,远方的亲戚们来看这个老太太,正赶上凌晨,儿子去老太太的屋子里敲门,结果里面没动静,纳闷,就用力推开门,阳光洒满了屋里,结果只见老太太直挺挺的躺在炕上,说了声“天终于亮了”,就咽气了。
大家悲痛不已,去定做棺材,把老太太尸体放在临时作为灵台的屋子里,下葬前天半夜,大家都在守夜,等第二天入棺下葬。突然老太太突然坐起身,把当时的家里人吓了一跳,她的大儿子叫了声妈,结果老太太一下子从灵台上站起来,双手直直前伸,朝他儿子僵尸般的跳过来,大家都吓坏了,大呼炸尸了,当时荒作一团,他儿子吓得拔腿就跑出门口,老太太就在后面跳着追,双手就这么一直伸着,大家随后才清醒过来,跟在后面追了出去,结果跑到家门口附近山上,他儿子狂喊妈,是你儿子阿,但老太太不理不睬,继续追。但迷信里,诈尸只能走直线,因为腿是直的,所以他儿子围着一棵小树绕起圈子来,结果老太太直接就抱住大树,凶神恶煞般的啃起大树来,手指插在树干里很深,随后赶到的村里人,用绳子把老太太捆在树上,用棒子猛敲头好久,快天亮才平静下来,为此把树还锯断了,直接放在棺材里,把棺材板强行钉上的时候,还能听到老太太在里面不停的动,最后把棺材直接深埋了,以致那块坟地,好久都没人敢去。听我姥姥说,她那个村里的上年纪的人说,可能被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而且村里以前就有诈尸这个说法。
这个是我同学告诉我的。
他表弟又一次和他爸爸过河到市中心买东西,(他爸爸骑自行车带他,他就坐在前边的横梁上)。走到桥中间的时候(河很宽,要骑蛮久),他忽然看到河中间有个什么东西,反正是个白白的,有点象人,那天太阳很好,照的水面上反光很大,他也看不清楚。那就指着叫他爸爸看那是什么。
叫了两声他爸爸不理他,他就回头看他爸爸,结果看到骑车的根本不是他爸,而是一个不认识得很恐怖的人,脸上到处都是一种象鼻涕的粘液。他当时很害怕,也不敢吭声,后来过了桥,他听见他爸爸问他,你怎么不说